来长临巷齐府的路上,陶文竹脑海里总闪现一些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从这里打马而过的画面。
“她”不是经常来,每年都会来几次。
陶文竹看得出,每次来这里,“她”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看得出,心情似乎不错。
她知道,这是“原身”的记忆。
大概是时间久,“她”的面容有些模糊。
但她有种直觉,记忆中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就是“原身”。
当她骑马进入到长临巷,记忆波动更为强烈,“原身”的情绪波动极为强烈。
不过,她还能强行压下。
但随着她来到长临巷齐府,一切都变得不再可控。
一股记忆突然直冲天灵盖,陶文竹一阵恍惚。
“原身”曾在长临巷齐府留下的回忆,仿佛穿越时空般重现在她眼前。
脑海中,浮现的是“原身”与这户人家来往时的欢声笑语。
温馨而亲切。
“她”似乎还管这户人家的某个女人叫师姐。
那是一个长相温婉,差不多比“原身”大十多岁左右的美人。
“原身”师姐一家待“原身”都很好,自家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她”备上一份。
久而久之,“她”和师姐一家的感情都格外的好。
师姐对“她”来说,既似姐,又似母。
但如今,这里只有焦黑的一片残垣断壁。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秦清漓曾经说过的话说,这户家人只有一个人幸免于难……
再结合眼前看到的这惨烈一幕,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眼泪不听使唤的往掉下。
看来,“她”真的认识这户人家啊!
难怪秦疏影会让她过来安抚,这唯一活下来的人。
可她又不是“原身”,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受,为何会泪流不止呢?
难道是“原身”的记忆会带来强烈的情感波动?
看了看蔚蓝的天,任眼泪狂流,陶文竹一时竟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为什么。
只能猜测,大概是“原身”在这具身体中留下了深厚的情感印记,“她”的记忆成为了情感的载体。
想明白这一点,她吸了口气,努力稳住情绪。
然后,默默在心里对“她”承诺:你放心,我会替你师姐一家查明真相和报仇,不白用你的身体!
许下这个诺言后,悲伤的情绪并没有消失,但似乎弱了许多。
这一瞬间,陶文竹觉得自己猜到点子上了,顿时松了口气。
她突然有个不其然的想法。
其实,她不断去触碰和解锁“原身”的记忆。
既是在不断了解和适应“原身”的身份,也是在不断完成“原身”心愿。
这样想来,有“原身”情感和记忆残留好像也不算什么坏事。
权当这是她和“原身”的一个交易吧。
两人也算是各取所需。
只不过,一个是为了内心的安宁,另一个则是出于无奈的抉择。
陶文竹胡思乱想间,耳边突然响起一清润中带着担忧的少年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您,您哭了,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