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也不知,试探她这事,是神医的个人行为,还是男孩也参与其中。
若是男孩也参与其中,那……她就得改变对男孩的看法了。
陶文竹回忆了醒来的整个过程,没从中找到男孩任何表演的成分。
一时间,她心绪复杂。
或许,这世上还是真诚的人多吧!
思及此,她暂且放下心中对男孩的怀疑,转而将视线投到神医离开的背影上。
这人穿得破烂,其貌不扬,加上还神经兮兮,心思难猜。
还真是麻烦呐!
还好不是敌人,否则……
她就不是心里难受,而是寝食难安了。
这世上,无论是愚蠢之人,亦或是是聪明之人,只要有逻辑可言,那其心思就好猜。
可若这人全身都是矛盾,做事时而有逻辑,时而没有逻辑。
那这人心思,未免也太难猜了。
毕竟,这种人的心思往往随性而起。
有时或许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逻辑在哪里,下一步又会如何做。
“唉……”
看着神医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陶文竹收回视线,心下无奈,幽幽叹了口气。
她还是个病人呢!
这么短的时间内,原谅她只能分析出这么些东西,无法分析出更多。
就在这时,男孩拿着瓷瓶,几步走到陶文竹床前。
他眼神飘忽,虚虚咧嘴一笑,面上一片红霞,尴尬道:
“女君,您有的伤口草民不适合上,就麻烦您自己上了。这伤药也不是很珍贵,可以随便用。”
闻言,陶文竹神情恍惚,猛然一个愣怔。
心想:难道你不是应该说,“这伤药很珍贵,你省着点用”吗?怎么这么大方啊!?
话说,若不是看到他捏着瓷瓶的手因用力,而指尖泛白的话。
她可能真会信他这一套说辞。
见她这个反应,男孩突然想到,自己先前和神医婶婶的对话,和在现在说的话妥妥相背。
顿时,他只觉心跳不自觉加速,大脑一片嗡鸣。
倒不是心动,而是紧张和尴尬。
为自己前后不一的言论感到尴尬,生怕眼前这位女君误会些什么。
越想越紧张、尴尬。
最后,他垂下眼眸,耷拉着脑袋,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唉……”
见他这样,陶文竹有些于心不忍,垂眸叹了口气,正愈开口说些宽慰的话。
然而,就在这时,她耳边却突然响起男孩慌忙离开的声音:
“伤药给您,草民这就给您抓药熬去。”
像是怕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他不愿意听到的话,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让他尴尬的“是非”之地。
听闻此言,陶文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想落荒而逃了?
她眸光微闪,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都克制不住上扬的趋势,正欲开口调侃一两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向她面门飞来。
霎时骇得她瞳孔骤缩,面上表情僵住,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其他杂念,连忙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