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给陶文竹看完伤口,神医笑得人畜无害,轻声责备: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你要是好好躺着给我探查病情,你这伤口能裂开?”
“您若是认真给我看病,也不会有这些腌臜事!”
陶文竹眼神一厉,反唇相讥。
她算是发现,对方铁了心要收拾她,她如何作为并不重要。
泥人尚且三分脾气,更何况她还不是。
原先不想惹麻烦,只因自己初来乍到,加之身上有伤。
至于现在,火气上来了,她才管什么初来乍到和身上有伤。
有的人啊,可不会因为你的忍让和退缩而不欺负你,相反,得寸进尺才是那些人的常态。
依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忍的。
一时间,两人展开了口舌之争。
听到里间两人的争执声,男孩在外面来回踱步,想进去查看情况,又不敢。
哪怕心里急得像火烧一样,焦急万分。
他同样因礼数而生生定在外面,生怕自己的不合礼法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思前想后,他这才开口劝谏:
“你们没事吧?神医婶婶,你好好给女君看病,否则小心我跟大人说。”
“哎呀,好了好了,我这就给她好好看,你别总告状嘛!”
听到男孩的话,神医赶忙向他服软。
男孩没吭声,显然,想让他不告状不太可能。
没得到回复,神医也不气馁,她也只是随意说说,是否得到回复也不是很重要。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在闹下去了。
哪怕再不情愿,也不影响她给人看病。
她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神色严肃了几分,着手查看陶文竹的情况。
见她这次变得正常,陶文竹便没有再防备,任她查看伤情。
看过陶文竹的神色和伤口,询问相关问题后,神医就有了思路,开始写药方。
写完,神医拍了拍手,朝屏风漫不经心地喊:
“我给她看完了,你可以进来了,除了外伤和内伤,其他啥事都没有。”
她话音落下,男孩便从屏风后来到陶文竹床前。
听到她这话,陶文竹很想反驳一句:什么叫“除了外伤和内伤,其他啥事都没有”?
都有外伤和内伤了,这还叫啥事都没有?!
感情伤的人不是您,以及你关心的人,就啥事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别人家,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陶文竹又生生忍住到了嘴边的吐槽。
“那就好,我需要做些什么?”
听神医说床上这位女君没事,男孩心下稍安,他这也不算辜负大人的嘱托,当即便问。
神医从腰侧袋中,拿出一精致小巧的白色瓷瓶。
看都没看,只朝男孩扬了扬下颚,她便向他掷出瓷瓶。
那白色瓷瓶做工精美细腻,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价格不菲,出处不会简单。
而这些,和神医那身随意的打扮并不相称。
她笑呵呵道:
“我之前给她开的药可以不用喝了,一会儿你按照我重新给她开的这份去抓药熬,给她喝。”
看到这一幕,陶文竹眼神微暗,在内心做出判断:
这个神医要么自身身份不简单,要么她口中那个大人身份不简单。
这两人多半是出自朝中,且那“大人”身份多半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