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上妆,从未见过太阳的肌肤苍白病态,在大红色嫁衣与幽幽烛火的映衬下,如同鬼怪故事里的新娘,令人瘆得慌。
胆子小的女孩儿哪里还敢继续闹洞房,战战兢兢行过退礼后一窝蜂地跑了。
苏酒咽了咽口水,也没敢再留。
痛心疾首的嬷嬷和宫婢,被赵舞阳一个不留地赶走。
新房里只剩她一个,她起身掀开床板,床板底下赫然放置着一座千年寒冰铸就的棺椁。
躺在棺椁里的男人,身穿正红绣龙凤锦袍,生得俊美温雅,仿佛是今日的新郎。
他阖着眼睫,就像从未死去。
“大哥哥,”赵舞阳趴在冰棺旁,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咱们今日成亲,你怎么也不笑一下?可是嫌阳阳不好看?”
少女想了想,往面颊上点了点胭脂,笑容灿烂,“大哥哥,阳阳只为你一个人上妆!”
两刻钟后,太子醉醺醺从前院回来,身后跟着一长串闹喜的男宾。
推开门,却见新房里黑洞洞的。
床帐低垂,新过门的太子妃除去冠服,已经睡下。
她竟然已经睡下了!
男宾们僵在当场。
元旭脸色瞬间黑了,“赵舞阳?!”
床帐里的少女幽幽吐出一个字:
“滚!”
杀意极重。
元旭想起自己被她投毒的经历,不禁抖了抖。
为了挣点儿面子,他梗着脖子道:“太子妃今夜酒喝多了,糊涂了!咱们走,不搭理她!哼,本宫今晚要宠幸侧妃,赵舞阳,你可别后悔!”
说完,感受到床帐里传来的死亡凝视,他就像是有鬼追似的,慌不择路地跑了。
降鹤汀。
白露给苏酒说着外面听来的太子府趣事,“……太子惧内,连新房都不敢进,整条甘露街的人都知道了!”
苏酒端坐在厅堂里喝茶。
她抿唇笑了笑,“赵姑娘确实凶,我也挺怕她的。”
一想到赵舞阳身穿红嫁衣、小脸苍白的病态样子,是个姑娘都会被吓到好吗?
两人说着,管家过来禀报:“小姐,国公爷从神武营回来了!”
“爹回来了?”苏酒放下茶盏,“多日不见,我得去瞧瞧他。”
管家有点犹豫,“前院还来了位客人……”
“客人?”
“是……是容夫人。”
容徵的母亲?
苏酒惊讶,“可知道她来做什么?”
“好像是……是提亲……”
容徵竟然让他娘登门提亲?!
这么快?!
苏酒匆匆来到前院,果然看见厅堂里坐着一位美妇人。
美妇人起身迎上来,笑吟吟地拉住苏酒的手,“这就是小酒?果然生得标致温婉,与我儿甚配。小酒不知道,徵儿自打看了太子大婚,回府就让我登门提亲。他说,必定要热热闹闹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容夫人。”
苏酒脸红红地施了一礼,忐忑地望向陆国公。
她知道,她爹不喜欢容徵。
陆国公的脸色果然很臭。
他觉得容徵跟个弱不禁风的小鸡崽似的,根本没办法保护他的掌上明珠!
然而当着人家母亲的面,到底是不好意思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他咳嗽两声,“心肝啊,咱们陆家是行伍出身,最好找个门当户对的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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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啾,大魔王拿的是男主剧本,不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