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怜舟只觉他整个人都烫的不像话，随即环顾四周，目光注意到一条掩藏在丛林后的溪流。
他快速冲了过去，摘下一片宽大的叶子，盛满水回到宋闻身边。
裴怜舟试着将水洒在他身上，给他降温，可这些不过徒劳无功，起不了太大作用。
见他又要去咬自己的舌头，裴怜舟心中一急，扔下叶子，立即将手伸过去，抵在他两齿之间。
猩红的血液从唇齿间滑落，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鬼骨在一旁发出焦躁的声音，不安地颤动起来，剑刃快速出鞘。
“不可以伤他！”
裴怜舟眼疾手快制止了它，忍住手上传来的疼意。
“没关系，这点伤不算什么。”
即便如此，鬼骨仍暴躁不安地在半空飞来飞去。
血腥味逐渐弥散开来。
许是口腔里的血腥味令宋闻有所动容，那双涣散的眸子开始凝聚，恢复了些许理智，慢慢松开牙齿。
随后，一道不确定的颤抖声落下：
“殿……下？”
裴怜舟一怔，心中松了一口气：“你认得我了？”
见到这一幕，宋闻双眼呆滞，喃喃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裴怜舟掩住受伤的手，藏在宽袖，故作轻松。
“没什么，你刚才被婴面花操控，差点失了理智。现在既然清醒过来，应当是没事了。”
嘴里的血腥味充斥不散，宋闻恍然明白过来。
瞳孔颤了颤，愧疚道：“殿下，你的伤……是我弄的对不对？”
“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裴怜舟将他松开，宋闻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裴怜舟又急忙去扶住他。
宋闻扒开衣裳，瞧见胸口上的黑雾正在逐渐褪去。
忽然，他朝自己脸上狠狠甩去几巴掌：“我就是个废物！对不起，殿下我对不起你……”
“好了，已经没事了。”
如今人恢复了就好。
想到刚才的事，裴怜舟有很多疑惑，却也明白此事是他内心痛苦的经历，不愿接人伤疤。
宋闻沉默了半晌。
“殿下，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其实……”
话音徒然一停，宋闻面色复杂，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生前……是被火烧死的。”
火？
裴怜舟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