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忐忑不安的起身跪下请罪,“儿臣知错!”
她不过是想着节俭些,这有错吗!心中委屈,宫中太过耗费,引得京中达官贵族奢靡成风,实在太过不应该!
现在收回成命,她的面子往哪放!她皇后的颜面何存!
皇后的脸红了白,白了青。
太后亲手将皇后扶起,让她坐下,谆谆教诲道:“皇后,你也是经历的少,日后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等会儿,我让福伽给六宫赏赐些料子让她们做几身衣裳,年节下打扮的喜庆些,也讨个好彩头。”
皇后挤出一个笑容,手紧捏着锦帕,艰涩道:“是我思虑不周,谢皇额娘为我周全。”
太后看出皇后的口不对心,只是叹了一声,“你先回去忙吧。”
“儿臣告退。”,皇后福身后走了出去。
福伽吩咐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料子送往六宫各处。
太后歪在榻上,闭目养神,“没想到,这宫里还出了个贤后。”
福伽看着宫女一个个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娘娘,皇后娘娘也是太过心急了。”
太后嘴角勾了一下,在这后宫,最忌讳的就是心急!
制衣局一下子忙了起来,绣娘从早绣到晚,针线不停,胳膊脖子都酸的不行,紧赶慢赶总算是在除夕之前,将衣裳做了出来。
皇后这命令吩咐下去还没一个月,就收回了成命,颇感打脸。
除夕夜,皇后在乾清宫准备了家宴,皇上和六宫嫔妃及其子女坐在一起吃饭,极其热闹。
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年初三,阿哥所忽然传来消息,五阿哥永珹病了,得了风寒。
不仅如此,格格那里也传来消息,大格格璟兕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这给喜庆的紫禁城,笼罩上了一丝阴云。
长春宫中,皇后不安的坐在榻上,听太医汇报永珹和璟兕的病情。
皇上面容严肃,眼神阴沉盯着太医,“这都几日了,怎么还没好?”
外边北风呼啸,屋檐下结了一溜的大大小小的冰柱子,太医的额头却冒出一滴汗,“回皇上,阿哥年幼,需要小心调养,再有两日,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皇上没有说话,眼皮下敛,脸色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皇后看了看皇上,心中忐忑的打发太医下去,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臣妾早上去看过永珹了,永珹已经大好了,精神多了,见了臣妾还要臣妾抱呢。”
她没裁剪人手之前,几个阿哥格格也没生过大病,只是有些小毛病,裁剪人手之后,偏偏永珹就得了风寒,璟兕胃口也不好了。
皇后怀疑是有人故意动手脚,她特意查了高晞月哲妃还有李依依几个有子女的嫔妃,可查了几天,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皇上看向皇后清秀的双眼,压在扶手上的手磨搓着核桃手串,语气喊了一声,“皇后。”
皇后心里咯噔一声,“皇上。”
皇上闭了一下眼睛,淡漠的看着架子上的珐琅彩绘花瓶,声音虽轻,可语气不容置疑,“皇后啊,将阿哥格格那里减半的人手,添回去吧。”
皇后垂眸,睫毛轻颤,勉强笑道:“是,臣妾思虑不周,这就安排人过去。”
永珹风寒,纯嫔心疼不已,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直到五天后永珹才彻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