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格格面目狰狞的跑到菩萨像前,一把举起香炉,猛的朝地上砸了下去,“哐当——”
“什么菩萨!我每日虔诚上香,一点也不灵验!”
青铜香炉咕噜咕噜滚落到角落里,里边的香灰撒了一地。
眼瞧着富察格格目光不善的盯上了菩萨像,“主儿!”,灵心惊慌的忙跑过来拉着富察格格的胳膊,害怕的摇头道:“您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如此动怒,当心动了胎气,快消消气。”
富察格格此时也觉得肚子有些抽痛,害怕了,跟着灵心走到了隔间椅子上坐下,声音有些颤抖,皱眉道:“灵心,我觉得肚子有些疼,快去叫太医!”
灵心也慌了,“好,好。”,说完跑了出去,“快去叫太医,富察格格肚子痛!对了,去高格格那里看看!高格格刚生完孩子,太医说不得还在!”
看着太监答应着去了,灵心很快又跑回富察格格身边,富察格格疼得抽着冷气,手捂着肚子,“哎呦,好疼啊!”
“主儿,您怎么样?!”,灵心焦急的看着富察格格皱着眉,余光看见歪在地上的香炉,心一跳,难道是打翻了香炉的报应!
等到安惠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星璇高兴的过来,扶着安惠坐起来,“主儿,您醒了。”,又端来茶水漱口。
采荷笑着说道:“奴婢去端粥。”
“去吧。”,星璇说道。
安惠漱完口后,又喝了半杯茶水,觉得嗓子不那么难受了,“咳,二阿哥怎么样?”
星璇接过杯子放到桌子上,笑道:“二阿哥很好,吃的好,睡的香,奴婢刚才还去看过了,有茉心在那里盯着呢,格格您放心。”
安惠点头,“嘶!”,略一动动身上就疼的厉害。
“格格,您是不是还疼得厉害,药在炉子上熬着呢,一会儿吃了药,身子就好些了。”,瞧着格格苍白的脸,紧皱的眉,星璇恨不得以身代之。
采荷很快端着一盅粥进来,粥从厨房提来后,放在茶水间的灶上温着。
星璇将粥端过来,“主儿,先喝碗小米粥垫垫,您还想吃什么,让厨房做去。”
安惠看了看黄澄澄熬出油来的小米粥,份量也不少,她现在还真饿了,“再来一碗鸡蛋羹吧。”
“是。”,采荷答应着出去了。
安惠一勺一勺的吃着小米粥,吃了半碗,才觉得活了过来。
“主儿,下午,您生完孩子不久,富察格格那里就见红了。”,星璇说道。
安惠疑惑的看向星璇。
星璇扯了一下嘴角,鄙夷道:“您生了个阿哥的信儿一传过去,富察格格就将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屋里噼里啪啦的。
没一会儿灵心就急着出来让人去喊太医,奴婢听人说,富察格格连菩萨前的香炉都摔了,灵心还说是不小心碰掉的。”
安惠有些无语,拢了拢长发,“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富察格格是心火过盛,胎气有损,给开了安胎的方子。”,星璇想不通,富察格格都有大阿哥了,肚子里的也五个月了,怎么格格生了一个阿哥她还这么生气,还气的见红了,难不成只许她自己生阿哥,不许别人生阿哥?
等安惠用完膳后,星璇和采荷捧着赏赐给安惠一一瞧过。
“收到库房去吧。”,安惠神色懒懒的,不知道弘历许诺她侧福晋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安惠一直等到了洗三这天,册封的圣旨还没下来,弘历昨个又来了院子里,去看了会儿二阿哥就走了。
奶嬷嬷抱着被红色锦被包裹着的二阿哥,坐在安惠床边的凳子上,二阿哥正醒着,和刚出生时变了样,也不皱巴了,白白胖胖的,再被红裹被一包,十分喜人。
安惠笑着看向二阿哥,“瞧瞧这眼睫毛,好长啊。”
星璇点头,笑道:“格格,眼睛圆圆的,像您。”
刘嬷嬷乐呵呵的笑道:“阿哥眼睛大,像格格。”
“奴婢看着这嘴巴也像娘娘呢。”,茉心说道。
安惠闻言拿起床边矮桌上的菱形小镜子照了照,又看了看二阿哥,不禁笑了,“还真是像。”
不过,鼻子眉毛的就像弘历了。
这时,侍女传话,“主儿,莲心姑娘求见。”
“进来吧。”,安惠说道。
茉心瞧了一眼座钟,“主儿,洗三的时辰快到了,二阿哥该过去了。”
采荷掀开帘子,莲心进来福身问安,“高格格吉祥,传福晋话,二阿哥准备好了就过去,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安惠又疼爱的看了看二阿哥,“刘嬷嬷,你抱着阿哥去吧。”
莲心先到院子里等着,刘嬷嬷盖上被角,遮住了二阿哥的脸,又拿过斗篷包裹好,确保二阿哥不受一丝冷风,福身后往外走,伺候二阿哥的四个侍女也跟上。
星璇和安惠对视一眼,和茉心也快步跟了出去。
采荷放下帘子,关上门过来,“主儿,您早上醒的早,又坐了这么长时间,要不要睡一会儿。”
安惠顺了顺胸前的长发,是有些累了,“我睡一会儿,等二阿哥回来时叫醒我。”
“是。”,采荷服侍安惠歇下,又放下床帘。
前院青和殿内,华冠丽服之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闲话。
福晋被两三个人围着说话。
“福晋的肚子也有五个多月了吧?”,一个穿着宝蓝色吉服的妇人说道。
福晋笑了笑,“已经五个多月了。”
“福晋还真是辛苦,这个时候还出来操持着庶子的洗三,十几天前才办了满月礼,这一连半个月,都没有闲下来,福晋也要多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说话的人是福晋的娘家嫂子,看着福晋挺着大肚子,还要尽心尽力的为了庶出子女忙前忙后,着实有些心疼。
福晋点头,温婉的笑着,“谢嫂子关心,几天前,听太医说,往家里去了一趟,逸儿怎么样了?”
妇人笑了笑,“不过是吃的不对胃口,吐的干净了就好了,这几日天天跟个皮猴子似的,只差没往树上蹿了。”
说完,妇人呵呵笑了。
福晋也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