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又说了几句话,“今日就先到这里吧,若锦,一会儿我让刘大夫去你那里一趟。”
张格格温顺感激的道谢,“臣妾多谢福晋关心。”
对于张格格尊敬的态度,福晋很满意,能接二连三借她打压了青樱,福晋看她更顺眼了。
恭送福晋离开,安惠在星璇和茉心的搀扶下扶着肚子起来,今早的请安还真是精彩,张格格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熹妃送来给青樱添堵的。
青樱一句话也未说,拉着脸带着人走了,张格格主仆怯懦的跟上。
安惠也和李格格一块儿离开。
用完膳后,安惠在屋子里慢慢走动,茉心在柔软的绸缎上用粉袋画下线,做小衣裳,星璇帮着拿着剪刀裁剪。
“你们说,阿箬会改什么名字?”,安惠直到现在还是很惊讶的,从来没想到,阿箬会被改名字。
星璇笑着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已经让人去打听去了。”
中午,弘历回来,流水般的赏赐进了张格格的屋子。
青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愣愣的看着美人耸肩瓶里的梅花,红色的梅花屹立在枝头,超凡脱俗。
半晌,叹了一声,“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
阿箬走到了青樱旁边站住,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主儿,王爷竟然赏赐了张格格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品相极好,奴婢刚才出去,那佑琴还在奴婢跟前炫耀呢!”
青樱抬头,眼中闪过妒意,不屑的说道:“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见识忒浅短了。三尺高的红珊瑚算什么,当年熹贵妃有孕之时,皇上赏赐的那半人高的红珊瑚,那才是难得的珍品呢。”
青樱站起来,望着屋内的摆件,淡淡道:“这里的陈设,哪个不比红珊瑚贵重?”
阿箬上前扶着青樱,与有荣焉,“还是主儿更得王爷喜欢,那张格格不过是仗着一张狐媚脸,趁着主儿有孕无法侍奉王爷钻个空子罢了。”
青樱抿嘴一笑,睨了一眼阿箬,“你啊。”
阿箬撅着嘴,“奴婢说的都是真话。”
惢心端着安胎药进来,放在桌子上,“主儿,吃药了。”
阿箬扶着青樱走到桌前坐下。
青樱吃完安胎药后,坐在榻上拿着书翻看,“阿箬,你想要什么名字?”。
阿箬站在旁边,脸色很臭,心里很不服气,“主儿,奴婢不懂这些,您一定要为奴婢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比张若锦的名字好上百倍千倍!
惢心瞧了知道她正生气,忙躲到一边。
“好。”,青樱答应着一页一页的翻看诗经。
阿箬站着,想到张格格得的许多赏赐,十分嫉妒,又想到了温柔英俊的王爷,不免面红心跳。
若是主儿有孕之后,将自己给了王爷,张格格就不会被赐给王爷了,自己若是成了格格,主儿在这后院里也多了一个助力,自己也不会被逼迫着换了名字!
心里升腾出野望,张格格这么低贱的出身都能当主子,她凭什么不能!
阿箬越想越觉得对,自己早日跟了王爷,一定会多多在王爷面前给主儿美言,王爷也不会被张格格那个狐狸精给魅惑了!
“阿箬?”,青樱又喊了一声。
“啊?主儿?”,阿箬回过神来,有些心虚的回道。
青樱,“想什么呢?”
阿箬眼神闪烁,胡乱回道:“奴婢正想着主儿会给奴婢起什么样子的名字呢。”
青樱没有在意刚才阿箬的走神,甜蜜的笑着,“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既断肠。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诗。”
阿箬不识字,从前也常听主儿念叨过这一句诗,只从字面上的意思解读出了大概的意思,想到自己深藏的少女之情,不禁红了脸。
何况主儿饱读诗书,她这么喜欢的诗,一定是最好的。
青樱又念叨了两遍,回忆着甜蜜的往事,“就叫阿遥吧。”
阿箬高兴的点头,“阿遥,阿遥,奴婢日后就叫阿遥了。”
惢心正好拿着东西走过来,笑道:“奴婢之后就要改口叫阿遥姐姐了。”
阿遥一向看惢心不顺眼,这次难得对着惢心笑了一笑。
惢心心中感叹,看来阿遥姐姐是真的喜欢这个名字。
很快,阿箬改名阿遥的事,就在府内传遍了。
之后一直到过年前,张格格一直独宠,看得福晋都有些不安了,请安时敲打了几次,张格格对福晋的态度一直十分恭敬,这让福晋对张格格的态度也改善了一些。
除夕这日,福晋命人传话,请各院的人都到正院说话。
安惠的肚子已经八个月了,行动十分不便,星璇牢牢扶着安惠,茉心拿来宝蓝色缎面狐裘给安惠披上,仔细的系上带子,“主儿,您月份都这么大了,福晋还是没免了您的请安,今个不是请安的日子,还要将您叫去,要不找个借口推了吧。”
安惠扶着肚子,她现在身子调养的还不错,小心着也无妨,“这都除夕了,这个时候让过去,应该是事要吩咐。”
等过了年,她再推脱身子不适,免了请安。
安惠和李格格说着话,慢慢走到了正院。
富察格格和福晋的肚子也都显怀了,青樱近日憔悴了一些,应该是每次弘历去了青樱那里,都在张格格那里歇下的缘故。
听说阿阿遥在荣庆堂内常常指桑骂槐,暗指张格格截了青樱的恩宠,着实给了张格格不少气受。
福晋嫉妒的看了一眼安惠的肚子,可惜,她肚子不争气,是个女儿,若是个阿哥就好了。
福晋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晚上我和王爷青樱去宫里参加宫宴,已经在临溪阁准备好了年夜饭,倒是你们一块儿吃个年夜饭。”
能进宫参加宫宴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她明明生下了王爷的长子,可还是没有资格去,想到这里富察格格十分嫉妒的看向青樱,“青福晋看着面色有些不太好。”
张格格也跟着说道:“臣妾见青福晋这半个月一直喝着安胎药。”
福晋神色微动,若是青樱不去,她就能和王爷二人单独去,那就更好了,随即关切的说道:“青樱,你若是身子不适,就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