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伸手点了两下林刚，拍拍屁股离开了登记口。
很快，采购部主任王林办公室门前下响起一阵敲门声。
王林审查着单子，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声，“进！”
“主任您找我？”张凡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朝着办公桌走去。
王林听到张凡的声音，立马抬起了头，“呦，张凡来了，这个点才过来，又迟到了吧？”
张凡讪讪一笑，“刚搬进新房子，有些不适应。”
王林点了点头，招呼着张凡坐下，“这次承认错误倒是挺痛快，找你来呢是想跟你聊一聊今年的行情趋势。”
张凡有些不确信，“主任，这事跟我聊吗？你确定没找错人？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采购员啊，行情趋势我也不懂啊。”
王林静静的看着张凡，“现在市面上棒子面的价格又涨了，昨天下午开会，厂领导推断今年行情应该不太好，所以为了保证轧钢厂几万人日常生活不出问题，现在让采购部着重收购粮食。”
张凡默默的听着，心中快速思考。
现在是1958年，正是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一年，接下来的几年里，粮食大幅度减产，全国人民都将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野外的野菜，野生动物也一度灭绝，日子不可谓不艰难。
更无力的是，这是天灾，以现在的科技根本没办法有效解决问题。
“主任，所以上面打算怎么办？”张凡试探的问。
“上面下达了指标，每个采购员，每个月必须采购到八百斤以上的粮食作物，如果完不成，那就考核。”王林一脸严肃的说道。
考核的意思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扣钱。
第一个月扣钱，第二个月要是还完不成指标，就换人。
“我这次找你来呢，一是看重你过去的能力，二是决定开启小组共同采购，这个小组模式是刚刚提出来的想法，还没有正式落实，上面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所以让我组织出一个小组看看实际效果，如果好，在大范围推广。”
王林说了一大堆，张凡总算是听明白了。
“就是能力强，然后当实验品呗。”张凡淡淡道。
王林打断了张凡，“张凡！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先锋，先行尝试，如果好那可是能帮厂子做出很大贡献的，不要这么消极。”
张凡点了一下头，接纳了这个结果。“主任，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听从安排呗。”
对张凡来说，这采购多少无所谓，反正有空间，自己的这个工作不管怎么样都能保住。
王林很满意张凡的回答，“好，那我任命你为采购部一组的组长，你可以挑两个人加入你的小组。”
张凡几乎有没有的说出了两个名字：“那就林刚，王强吧，我跟他们都熟悉。”
王林没拒绝，“没问题，稍后我就会跟他们谈话，明天就是新的一个月了，你们得做好准备，不要给我们采购部门丢人！”
张凡刚要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一件事。
“主任，你刚说粮食每个月八百斤，那我要是在收到一些猪啊，鸡啊这算什么？”
王林想都没想：“到时候按重量给你算奖金，每一百斤加十块钱，但切记啊一定要以粮食为主！”
“得嘞。”张凡应了一声，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