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树也得春。
一气呵成后,她在右下角又落下一行小字:大元五十六年春 赠景旭书。
落款一个‘月’字,这不算骗人,明月也是月嘛。
“哦!!!!”王兴明认得几个字,看了后围着桌子嗷嗷叫。
王兴言隐秘的看了一眼刘氏,见刘氏满脸笑意不见当初的悲苦。他喝下一口酒,心轻飘飘的落下,转过眼跟着几个孩子起了哄。
秦明月红着脸,大大方方的吹干墨迹,双手递给了王景旭。
王景旭也红到了耳朵尖,双手接过。在纸下,秦明月摸到了他发抖发烫的指尖一笑。
明明是矜持柔美的笑意,可王景旭却从她眼里看到了故意的魅惑,真是羞死人了。
其他人不明白王景旭为何越来越脸红,都还以为他是今日心情激动的呢。
秦明月用手轻轻遮住翘起的嘴角,这男人真不禁逗!
哄哄闹闹,划拳大笑。
直到夕阳西下,城门口催促快进快出的梆子声响起。
陈婆婆催促:“那你们快走了,家里还有个人,你们小心回去挨批。”
汴氏看着这满屋狼藉,正准备动手收拾,就被陈婆婆按住了。
“能成为一家人也算是缘分,往后空了就来看看我老婆子,我也就把你跟她们一样看做女儿了。”
“哎,那也做您的干女儿吧。”怕落泪不吉利,她汴氏强忍着。
叶含景揽了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忍着算是什么个事儿。这天大地大,还不许让人哭了?若是真不让人哭,那就给咱们些好日子,保证止住一滴泪都不会掉。”
“看,还是我叶婶子通透。不开心了就要哭,还要嚎啕大哭,让旁人都知道咱们受委屈了。”
这话把汴氏又逗笑了,她感叹:“我从来没敢想还有这样的好日子能给我过,现在我就跟做梦一样。”
她看看乔二娘跟柳郎中,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头子对我也挺好的,不打不骂,家里的米粮也任我安排。对俩个孩子虽说不亲热,可给了他们吃穿住不曾虐待,我满意的不得了。”
乔二娘不觉着她是在炫耀,知道是她想把事情说开,语气里就带了些调笑:
“那就好,若是他欺负你了,那就找老大跟她媳妇。不过我瞧着你一文,景旭媳妇一武,他哪里翻得起浪花来?”
想说开才好,说破才能长长久久的相交。
“哈哈,可不就是!”何氏是个傻大姐:“别说爹了,咱们家里谁不怕大嫂。文能骂的人背过气,武能打的人起不来。”
“看看,我最大的功劳还是教书育人,就连傻里傻气的傻大姐说话也能对仗了。”
一番心里话,大家都说破说开了。
陈婆婆催着她们走,剩下的事儿她来收拾就好。
巧娘跟刘氏也打趣:“那我们也走了啊,您自己收拾?”
陈婆婆一手拉一个:“那可不行,你们俩若是走了,明儿早上的烩面可就没份了啊。”
“我收拾!”甜香是个小吃货。只要一想到陈婆婆的烩面就流口水。
以前杂粮杂菜面都那么好吃,今天这一桌子好菜做成烩面,不得香掉舌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