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钧准备落下的惊堂木停留在了半空中,司瑶又继续说道:“什么叫做抱月楼的姑娘作证不能信奉?”
&34;大人既然是松阳城的父母官,自古以来,身体发肤受为父母,什么是父母官?”
“既然是松阳城的父母官,无论贩夫走卒,无论妓子还是渔夫都在大人的管辖范围之内。”
“大人爱民如子,抱月楼的姑娘也是民,只要没有作奸犯科,为何证词做不得数?”
“难不成你是要害大人刚刚上任就背上了一个以色看人的名头?”
司瑶跪在地上,心内劝说自己不要慌张,前世甄嬛面对别人指控私通都没有慌张,如今自己更不能慌。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选,复又说道:“民女见大人一身正气,绝不是那沽名钓誉之辈。”
“天理昭昭,想必大人定会给民女一个公道。”
杨万钧看着面前的小娘子,心里摇摆不定,这小娘子处处拿自己的官声说话,句句说到自己的心坎里。自己所图不过是银钱,至于什么公道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令氏看起来嘴上没有把门的,但这方子,还是要这小娘子交出。
不交出如何能在这松阳县城赚些银钱 ?没有银钱又如何能打通上面的人,自己总不能在这松阳城做父母官做一辈子吧。
想到这,杨万钧笑着看向司瑶说道:“蒋氏,你所言极是。”
“若你今日能自证这香皂和花露水是你所做,今日这汪大清夫妇便是诬告,本官自会惩处。”
司瑶听这县丞话中深意,看来是对这方子上了心,心内快速的下了决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前世那么多史书 不是白看的,县丞若是真心想要,今日退却,它日还是有各种麻烦找了上来。
香皂的方子简单,推出市场之后,肯定也会有不少人能拿香皂仿造出来,今日与其得罪父母官,还不如卖个好,她心内想通了这一层之后,便开口笑着说道:“大人所说极是,民女自愿在大人面前自证一番,大人是父母官,民女信得过大人,只不过这制作方子属于不传之密,民女不想有其他人在场。”
说到其他人的时候,司瑶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汪大清夫妇。
杨万钧一听,这蒋氏愿意将方子交出,又哪里来得及去管汪大清夫妇能不能看见,满脸笑意的点头。
重重打下惊堂木,朝着堂内众人说道:“如此,本官便与蒋氏进了内堂看上一看,今日一事端看这蒋氏能不能造出来。”
“抱月楼众人先回去,待本官心中有了定数再行宣判,各位先等上一会。”
司瑶和杨万钧一前一后进了县衙内堂,杨万钧等着司瑶忙碌起来,司瑶却气定神闲的坐在内堂的椅子之上,不急不忙。
杨万钧看向司瑶,目光中带了几分欣赏,出身外室坐而不乱,还有空在椅子上做着,难道不应该是痛哭流涕拿出银票求着自己放她一马么?
司瑶笑着朝杨万钧行了一礼:“大人,爱民如子,民女愿把方子送上,只不过民女有一求,还请大人允许。”
杨万钧在听到面前的蒋氏说前半句的时候还有些怔愣,直到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才觉得这才对。哪有直接就送上门来的方子?也不知这蒋氏是不是要求自己严惩汪大清夫妇。
或者是用这方子换成为自己的妾室?
他的目光打量了面前蒋氏的身材还有面容,若是所求是成为自己的妾室,倒也可以收了房。
杨万钧的目光在司瑶身上流连的时候,司瑶就察觉出了这赤裸的目光之下所带着的正是淫邪,不得不忍住内心的干呕和面前的县丞周旋:“民女所求不过安身立命之净土,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能让民女回去,带着幼妹好好生活。”
杨万钧摆了摆手,命人拿来纸笔,让司瑶写下方子,但司瑶摇了摇头道:“不怕大人笑话,民女不会写字。”
笑话,这古代的毛笔字写起来费人啊,自己的字写得比狗咬得差不多,又日日忙活于生计,那有空闲时间去看书?
再说原主不会写字,又想到之前制衣阁的老板娘控告自己出身外室,怎么会造香皂和花露水的?想了想又对着杨万钧解释道:“民女不会写字,只略微识得些许简单的字。这些还是之前被原县丞教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