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繁星烟花倒映在温玉漆黑的瞳孔，可在其中最显眼的，还是男人的身影。
所有美丽的风景，都不及冷锐炀唇角所噙的浅淡笑意让他心动。
冷锐炀同样也没在看烟花，男人微笑地注视着他，轻声道:“宝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哥。”
温玉轻声回答。
今夜终于无人打扰。
两人悄然无声地拥抱在一起，在绚烂喧闹的烟火中接吻。
红酒的醇香和男人身上馥郁沉稳的沉木香气交织在一起，令温玉醉意更浓。
两人唇齿分开时，温玉漂亮的眼尾已经泛起绯红。
“又哭了？”
冷锐炀用指腹缓慢摩挲着他的眼尾，笑着说道:“宝宝你现在比冷礼还爱哭，小哭包。”
他明明是想让温玉快乐，可少年却总在他面前落泪，让他时常怀疑自己哪里还做得不够好。
初遇温玉时，他第一次品尝到爱人的滋味，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献给温玉，以此来让对方看到自己对他的爱意，可他又怕这样暴戾肆虐的感情会让少年感到害怕，只好小心翼翼地克制。
结果克制到最后，反倒眼睁睁看着少年离开自己。
如果能重来，他绝不会让温玉孤身前往异国他乡。哪怕少年不同意，他也要掏出那张藏在兜里已久的机票，陪他一起到那陌生的国度。
如果能重来，他想再早些遇见温玉。在男生小时候就保护他，成为他的玻璃罩。少年不会再吃任何苦，他会让他成为这世上最漂亮，最娇贵的玫瑰花。
有时他太小心，有时他又太肆意。
如果能重来，他不会再用孩子来欺骗温玉。他会直接对少年坦白自己的心意，哪怕被拒绝，他也会锲而不舍地追求少年，直至温玉接受自己。
如果能重来，他不会再做任何让温玉担忧伤心的事。他不需要任何惊险刺激的感官游戏让自己感到正在活着，他只想和温玉平稳幸福地度过一生。
如果能重来……
有太多错误他想纠正，有太多缺憾他想弥补。
冷锐炀动作温柔地帮温玉揩去眼角的泪珠，轻叹一声。
“对不起……”
“我爱你。”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冷锐炀微微睁大眸，没料到温玉会突然这么说。
温玉看他惊诧的模样，眼圈泛红，脸上却露出笑意，重复道:“我爱你，哥。”
“和哥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温玉醉意上来，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太幸福了，像在美梦里，又害怕梦随时破碎，所以就想哭……”
“笨蛋。”冷锐炀忍不住用手指捏了捏温玉的脸颊肉，“疼吗？”
男人的动作很轻，温玉呆呆地摇头:“不疼……”
这话说出口后，他看到冷锐炀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而后又向他伸过来手，想要继续蹂躏他的脸蛋。
温玉这才恍惚过来男人是什么意思，用手捂住脸，往后躲道:“疼！”
却还是被冷锐炀抓住。
男人紧紧把他锁在怀里，侧头在他软乎乎的脸蛋上咬了一口:“疼就对了，疼就不是梦。”
平时温玉总爱在他的脸上留咬痕，今天终于让他报复回来了。
“哥欺负我。”
温玉嘶了一声，不甘示弱地回咬住冷锐炀的唇瓣。
冷锐炀张开嘴，勾住温玉进来。
两人很快又缠绵相吻。
夜色微凉，可两人拥抱在一起，就不冷了。
吻毕，温玉趴在冷锐炀胸膛上，呼吸微喘，又郑重其事说了一遍:“我爱你，冷锐炀。”
清醒时不敢轻易说出口的话，要借着醉意反反复复重复才安心。
其实即使他不说，冷锐炀也知晓。
真正的爱意是藏不住的。
冷锐炀用手臂搂住怀里醉醺醺的少年，笑着道:“我也爱你，宝宝。”
这是他和温玉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以后，他们还有许多个新年一起度过。
余生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