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派萧迪芸,一直左右逢源,不是一个很容易单方面投靠哪一方,所以松风宫也不是十分受重视,一般都是被安排跟随吴极松一起行动,从没有被4安排自己私自独立处理一件事。
崆峒王文龙,也明白自身处境岌岌可危,不得不四下求各方势力介入,这就是小鱼们,不得不接受事实,没有实力自保,只能选择依附。
成楼决定先从王文龙下手,试图阻止吴极松统一西域,只能保住崆峒,这样才有阵地遏制吴极松,才能帮中原得到喘息机会。
吴极松目的也绝不是只满足西域,而是觊觎整个江湖,更大目标要邀功夏清帝,从而得到封侯拜相。
江湖自古就有存在独立性,面临皇权渗透,很多江湖侠士,逐渐不得不依附皇权,入朝做官,也是一条选择,可是很多人依然坚守自己,不愿意丧失自我,保留远古道义风骨。
人间路是人走出来,而非从来应该如此。同途殊归,也是人生大半景象。人很多时候不在意对方是否同路,而是在乎是否同归。
成楼就是一个边缘人,不愿意效力皇权,却愿意落草为寇,在意是否合符自己价值判断。后思王心里有一团火焰,就是自己曾经熄灭的火焰,经历过失落,才能明白自己今后路。
成楼在山下看了一眼崆峒,巍峨磅礴,气势不弱,飞桥虹跨,恍若仙境。山峰在云雾萦绕下,与天色一际。成楼却没有闲暇赏析一番,只能匆忙上路。
成楼挑着一担青菜沿着山道登上崆峒,孔武有力,步伐没有不稳,也没有半路歇息,一般人是不容易察觉,待到山顶便立即进入厨房,然后转身卸去粗衣,穿上了锦衣华服,示意要面谈崆峒派掌门王文龙。
弟子见成楼来头不小,自然不敢怠慢,只好去通秉一声。成楼见到王文龙后,发现对方并不是道长般仙风,自由洒脱,而是十分焦虑的俊俏公子,说:“王掌门,是否愿意入内详谈。”
王文龙自然求之不得,毕竟不想崆峒派这块招牌毁于自己手中。亡国之君很倒霉,亡派之掌门也是要背负骂名。
成楼说明自己来意,示意归附后思王,神风堂随时会派人守卫崆峒,不会让松风宫东进半分,而且会捐助黄金百两,可以帮助招募新学徒,可以重振崆峒名声。
名声就是生存空间,没有名声就不会有人来傍名声,没有大族捐助,也自然就不会有好出路,安排学员出路,也是掌门需要考虑一件事,没有出路自然招不到下一届学员。这就是门派之所以运行本质,必须要寻求豪门大族帮助。
王文龙自然是应声答应下来,而且要为成楼接风洗尘。成楼执意推脱,说:“要详谈天山派之事,有意帮助天山七子,重建天山派。”
王文龙直言:“松风宫就是在天山派附近,我们要进入大漠地区,会困难重重,不如找人去请回天山七子,愿意暗中帮助他们,但不要轻易露面。”
成楼想了想:“崆峒派可以不露面,我神风堂和圣门必须要在此重赌一把,看一看松风宫到底有多少实力?”
王文龙说:“西域地区所有中原人士加在一起,都不是松风宫对手,要知道松风宫与西域夷教来往十分密切,真要斗起来两败俱伤。”
成楼想了想:“那就要从长计议,要去与后思王传达这里实际情况,这样也许可以争取一些喘息机会。”
王文龙说:“如今只能被动等待,吴极松犯错,而不是我们主动出击,这个局面不利我们出击,而是以逸待劳。”
其实成楼进入西域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只能说吴极松背后情报网,是十分发达,否则不会轻易击败天山派。燕雄天一直被松风宫人暗中监视,自然没有办法可以去天山,挽救天山派和楚霸天。
天山七子之所以可以从容离开,本身就是吴极松限制昆仑派的筹码,毕竟天山派无力对抗松风宫,但是昆仑派和天山派这个恩怨结下了,如果背叛松风宫,也是必死无疑。
现今形势就是有利于天下三分,但是吴极松也是不愿意甘于剑宗之下,一直渴望走出西域,东进中原,这样才能给自己更大舞台。
成楼住在崆峒多日,面见了几组探子,知道了天山派被改成松风宫分舵,直接派一个无名小辈掌管天山内务。
天山这块招牌,直接被换成松风宫天山分舵。之前天山弟子都被清洗,只能从其他小门派带来一批小喽啰,直接在这里安营扎寨。
这时候当地老百姓被这些小喽啰盘剥,十分怀念天山派所维护秩序。成楼早已暗中去邀请天山七子来崆峒一晤,商讨复天山事宜。
天山七子收到成楼信,十分欣喜,终于有人愿意帮助天山派,可是自己没有觉得不好,也许这就是成人之间抉择。
很多时候小孩子才会觉得别人会无条件帮助自己,其实成人世界就是等价交换。你要别人援兵,就必须为别人赴汤蹈火。天山七子之前在庐山商量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邀请对方去江夏一见。
成楼安排好了崆峒派,自然欣然赴会,途中遇到了三个持剑少年,然后与其中荷花纹少年,差点动起手来,只是因为对方临阵脱逃才没有交上手。
霍露川和黄熙禅孙东宽示意依靠后思王,赖此复兴天山派。程汉真、云萧、董玉堂、杨鸿华表示要留下等待庐山派西出,复兴天山派。
霍露川说:“庐山派令狐统,虽然匡扶道义,可是毕竟只是江南二流门派,无力西顾,不知何日,才能重返天山。”
云萧说:“一旦进入反王后思王门,天山从此就是盗贼,而不是名门正派。”
霍露川说:“名门正派不在其形,而在其义。徒有其名,不如实而名。”
霍露川终究还是说服了其他四人。其余四人入门晚,年龄小,更多凭感觉行事,如今听到这番话,也是觉得与其等待,不如投身蜀中后思王,效力于重侠义之明主,也好过白白等待,别人救济。
天下有道,邦必有良士,天下无道,野必有遗贤。莫忧世道乱,当乐真经明。
这就是中国人总是喜欢一正一反看问题,也就是辩证法。反则是孕育新生,有本事人是经历事情才变得有本事,不是天生有本事。
其实人生没有必要过分焦虑,你只是其中一环,做好你这一环即可,剩下事情留给别人做,专注是一种美。
霍露川就是这样人,被楚霸天教了很多诸子百家,所以行为处事远超六人。坐而论道就是无事可干,殊不知今天人有活干,是因为昨天别人在坐而论道,明天能不能有活干,就是今天能不能坐而论道。
霍露川善于谋划与决断,牺牲自主权,换取生存权,不算难为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