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瑶没有坐下，上去就把抹布按到桌上，蹭蹭擦了起来。
听着干抹布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王秉忠眼皮跳了跳。
“小顾，你这是？”
顾若瑶一边卖力的擦着，一边抬头乖巧的说道：“领导辛苦了，我帮领导服务。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
耳边听着“吱吱”如鼠叫般的摩擦声，王秉忠有些无语。他严重怀疑，小姑娘这辈子有没有擦过桌子。
难道就没想过，先把抹布沾个水吗？
“咳咳…那个…小顾啊，谢谢你有这份心。可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的本职工作不是干这个，被人看到了不好…”
“这样啊…”
顾若瑶停手，转身，走到门边，开门，然后再关上，反锁。
确定锁好后，再次转身走回办公桌前，拿起抹布继续猛擦，并笑嘻嘻的说道：“这样就没人看到了。”
“……”
王秉忠人麻了。
“小顾…你这…”
当他还要再说什么时，顾若瑶表情可怜巴巴的说道：“科长，给我表现一下的机会好不好？”
作为实际上的处级干部，也算机关老油条了，但在这一刻，王秉忠想要举双手投降。
姑奶奶，我服了…
这小门一锁，老孤男寡少女，如果这真是那个顾家的千金，王秉忠觉得自己今晚就得被拉去秘密枪决。
想到这个，王秉忠冷汗都下来了，连忙站起来逃命似的快步往外走，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就辛苦小顾了，我刚好有事出去一趟。”
直到他将门解锁打开，发现门外没人，内心的紧张感才消退。
“科长你去忙吧，等你回来，这里保证焕然一新。”
“嗯。”
终于恢复镇定的王秉忠背着手消失了门口。
可在三秒后，他的大背头又出现在了门口，轻声问道：“干抹布会不会擦的有些费力？”
顾若瑶茫然转身：“啊？还好呀。”
“家具其实也是需要水的滋润，要不你沾点水再擦？”
“好，我马上去弄盆水。”
王秉忠点点头离开，他发现这个特殊的新手下，虽然有些愣，但好像没有那种大家族子弟的架子。
他摸摸下巴，嘀咕道：“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这小顾还挺可爱的。”
顾若瑶的确没什么公主病，她很快打了一盆水过来，撸起袖子将科长办公室的桌子沙发茶几书柜全擦了一遍。
擦完这些又去擦打印机那些办公设备。
擦到碎纸机时，发现下面的垃圾桶满了，她放下抹布，蹲下来整理垃圾袋准备拿去倒掉。
忽然，她的眼神在垃圾桶最上面的一片碎纸条上停住了。
其中一张碎纸条上面的文字有些眼熟。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紫罗兰足浴”几个小字怎么看怎么熟悉。
她立刻在垃圾桶里抓了一把，一片一片看过去，终于又找到几条有熟悉字眼的碎纸条。
她确定了，昨天科长信誓旦旦说要上报的发票单据，就在这碎纸机下面的垃圾桶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涌向脑门。
愤怒、不解、欺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