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开学前夕,沈序扣下了他的身份证,不让他转学。
这事沈听肆并没有给沈序讲过,他想要做什么从来不会征求沈序的意见。
不知道是谁泄的密。
晚上,沈听肆收到了安里发来的消息,让他开门。
沈听肆没有动,垂眸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手机息屏,壁纸上的女孩跟着消失。
他起身去开了门。
“可以进去说吗?”安里瞟了眼二楼走廊,视线在书房门前一扫而过。
灯是亮的,沈序没睡。
沈听肆转身进了屋,安里笑了下,紧跟着进去。
“这是我在江远的房子,平时只有我儿子住那,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用着。”
安里将沈听肆的身份证和一把钥匙放在了矮几上,沈听肆没回应,靠在书桌前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安里却从那未明的视线中感受到了几分压迫,她惊异于这样少年老成的气势,“你别多想,再过一年我也会回江远的,那里还有个小孩等着我。”
沈序这儿子多半是以为她想把他支走,目的是沈家的钱。
“你有你回江远的理由。我无意间看到过你的锁屏,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回去是因为她吗?”
隐没在暗处的沈听肆抬了头,一双黑眸带着审视,锋锐又犀利,安里从中感受到了危险。
“小子,你也有喜欢的人,这种感觉,你懂的吧?”
“我知道沈序在你眼里一点也不好,可他在我记忆里有过满分,我受不了一直做甲乙丙丁,我告诉自己,无论怎样,都应该再试试。”
“如果你是那个小姑娘世界里的甲乙丙丁,你甘心吗?”
沈听肆当然不甘心。
无论安里什么目的,这一席话确实说到了沈听肆心底。
两人无声的达成了共识,在安里的掩护下,沈听肆回到了江远,暂时和谢卓住在一起。
执意回这里,是因为他在江景公馆看到了肖远。他直觉他的小姑娘会回来。
没过多久,沈听肆收到了从京城寄来的快递,寄件人是安里。
是一块玉和一封信。
信里除去简单的问候,就是解释玉佩的来历。那是安里从沈序那发现的云暖笙的玉佩。
正面是个云字,背面是个肆字。
他见过,这是他外公给家中子女从出生就定制的,他母亲在家排行第四。
“平安这两个字,笔画少,却实在难求。我见过你母亲的照片,很漂亮很温柔,她若还在,一定会希望你活的潇洒肆意吧?”
这像是安里凑字数随便写的,又像是有感而发,但这言论沈听肆却莫名听进去了。
后来改了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改名后一切都在变好。
好几个春节,他都在肖远家门口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
江辞和沈听肆经常要收拾安里留下的烂摊子,比如那晚安里喝了个烂醉凌晨三点把两人叫起来吃火鸡面。
江辞知道原因在姓沈的身上,可他和安里地底下沟通过,便宜妈依旧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我这么年轻,我有试错的底气。如果不去做,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如果做完惨败了,大不了就是狠狠哭一场。”
江辞第一次对喜欢这个概念有了如此直观的感受。他觉得好癫,喜欢一个人居然要付出这么多。
“笑笑,一班的沈听肆昨天打球把学校贴吧炸爆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
林知笑抱着小说头都不抬,“那是你没见过初三一班江辞打球,他那才是帅。”
这话恰好被前来逮人的江辞听到。
“哈哈哈,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你俩一对,你肯定觉得江辞更帅。”
“我靠你乱说什么呢!”
“"
一对?他和林知笑?
说实话江辞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想过林知笑有朝一日或许喜欢上某个人,更没想过自己未来会娶某个姑娘。
这一切的主人公如果换成江辞和林知笑,貌似也不赖。
江辞开始在自己未来的生活里勾勒林知笑的身影,当他不在以对待妹妹的视角去看林知笑时,忽然发现喜欢或许有迹可循。
要是不喜欢,谁会大半夜因为一个电话就从城南跑到了城北,只因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害怕。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他对小姑娘的好几乎成了习惯。他见不得那双黑亮的杏眼因为不好的事蓄满泪水,更见不得小姑娘被旁人欺负。
以前是站在哥哥的视角。
现在是站在爱慕者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