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长廊,周围挂着喜庆的红色灯笼,程琳静静地站在那里,靳阮君没想到她会回来,一瞬间,之前编造的所有的谎言都被戳破了,他有些发慌,一步一步走向程琳。
“师姐,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好吗?”靳阮君软声恳求。
“好。”程琳还像以前一样温柔地答应着。
靳阮君将程琳带到了靳家后山的祠堂。
他望向前面的牌位,说道。
“靳东成,这是我的父亲,对他的印象大多来自于爷爷的形容。他为了靳家的荣耀,带着靳氏子弟少年从军,浴血沙场。自小我就知道我的父亲是一个大英雄,他为守卫边疆而战死,我是靳家的嫡子,以他榜样,想用自己的努力带领靳家走的更远,更高。我认真听从爷爷的教诲,带着妹妹拜师,上山一同学习术法,本来都是好好的,我以为当我学成之日就可以大展拳脚。可是,你知道吗?父亲旁边的牌位却并不是我的母亲,但她却是我父亲靳东成的正妻。”
程琳不做回答,她想听靳阮君都要说些什么。
“小时候我听到过家里的流言,说什么外室子,血统存疑之类的,我并没有以为说的是我,反而去询问爷爷,什么是外室子,谁是私生子,爷爷只是说下人胡言乱语,之后我再没有听到过,没几天我就忘记了这个事情。这一忘就是十几年,直到有十八岁的生辰前,我本想问问师傅要不要一同庆祝,去了书房,没找到师傅,反而在师傅的书桌上看到了我自小佩戴的玉扣的另一半,但师傅那枚玉坠是内部打开的放在桌子上,所以带着怀疑的心态,我破开了我的那一块,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东西,我打开了发现的纸条,知道了一个我并不想知道的秘密,也想起了幼时听过的流言,原来我的亲生母亲叫阮桐,而不是祠堂里供奉的陈意柳。我是私生子,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靳阮君回忆着。
“所以,后来你对师妹的态度变了。”当时程琳还曾劝过不解的靳阮仟,女孩子长大了,所以哥哥才和她没有那么亲近,需要避一避。
她误导了师妹。
“我没有想要改变的,她还是我的妹妹,只是,有些想法是控制不住的,一见到她我就会想到她是靳家嫡女,而我是靳家的私生子。靳家和其他家族不一样,其他家族的女子都只是身在后宅,学的是如何管家,习的是三从四德,而靳家女子可以习文读四书五经,习武练刀枪剑戟,也可以修习术法。靳家的族谱上不止有一位女族长,她们甚至超过很多任男族长。前几日李家带来消息,靳家与施家要联姻了,也就是妹妹会嫁给施家的嫡次子,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李家找到爷爷,要求也要与靳家联姻,靳家正在走下坡路,朝中也没有心腹,所以爷爷只能答应,为了靳家,我也只能答应。师姐,为了不让爷爷放弃我,也为了我这些年的心愿和努力,我没有选择的。”
靳阮君突然跪在了程琳面前。
“师姐,这是我全部的秘密,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有天,身世被说出来,我怕爷爷会因此放弃我,我更怕你会离开我,我每天都担心着,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你原谅我。”
说着他紧紧抱住程琳的双腿。
“师姐,别走,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就一年,一年之后我一定娶你,别走好吗?”
“好”程琳闭眼流了泪,算了吧。
靳阮君忙起身抱住程琳,
“师姐我爱你,成婚典礼结束我就带你离开。”
靳阮君派人看住程琳,怕她离开,但是隐门的大师姐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看住留下呢。
程琳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师弟,你我二人自幼相识,多载相伴,我知你心中所怀。
我应该恨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恨不起来,不要找我,做你一直要做的事情吧。
程琳就这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