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多久了？衣服都干不了啊！”钱程摸了摸阳台上晒着的衣服，忍不住抱怨道。
“没办法，家里又没有烘干机，嗯……一股霉味，要不再扔回洗衣机洗一遍？”
林康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一股股腐烂发臭的味道直往脑子里钻，这些天下来，他都感觉要失去嗅觉了。
自从两个星期前，也就是雨怪鱼被带走的那天后，暴雨就没有停歇过，无数的雨滴从空中落下，仿佛是要把整个世界给淹没一般。
这雨，已经整整下了十八天了，城市的排水系统本来就因为海啸卷入了很多杂物，导致下水效率很低。
在这些天暴雨一下，水更是排不走了。
根据天气预报上的解释，是因为陨石落在海中，造成了巨量的海水蒸发，形成大量的雨云什么的。
反正一句话，都是那个陨石的锅。
至于钱程为什么还住在林康家里，那是因为他这个倒霉蛋住在一楼，经过海啸和暴雨的双重洗礼，家里已经水漫金山没法住了。
“得了吧，这些衣服已经来来回回洗了四次了，没什么用的。”钱程翻了翻白眼，挑了几件想穿的衣服，放到空调的出风口前。
“不过往好了想，我们至少不用去公司上班，在家办公多爽。”林康伸展了一下四肢，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这倒是，不用看见那个老登确实不错。”钱程坐到电脑前，在键盘上敲击着。
二人干的都是信息技术方面的活计，所以在家办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欸欸欸！林康！大佬来消息了！”聊天软件传出了消息提示声，随后钱程满脸兴奋的招呼着林康一起来看。
“能有啥消息，这鱼再奇怪又能怎么样。”林康慢慢从沙发上爬起，如果不是钱程突然说起，他都快要忘了这条鱼的事情了。
御鱼子：【文件】
御鱼子：这是研究报告，不过内容有点多，我给你们概括一下吧。
御鱼子：根据研究，这条鱼体内的癌细胞数量超过了正常的比例，如果要形容的话，这条鱼已经癌晚期了。
御鱼子：这条鱼身体中几乎所有的养分都被那些癌细胞所侵占，说真的，这鱼能活着到我手里，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御鱼子：然后就是，因为这些癌细胞，这条鱼，变得非常渴望一切营养物质，只要是能提供能量的，都会不遗余力的吃下去。
御鱼子：这种变态的食欲，让他有了很强的攻击性。
御鱼子：另外，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这条鱼的情况其实算是一种病，而引起这种病的病毒，是顺空气传染的，人也会被传染。
前程：所以……大佬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可能已经得癌症了？
御鱼子：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食欲旺盛的情况？嗯……就像我说的那条鱼一样。
钱程和林康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提及前些天的事情。
前程：没有，最近也就是胃口稍微有点好。
御鱼子：那看来你们很幸运，是无症状感染者。
御鱼子：我们这边都关起来好几个了。
御鱼子撤回了一条消息。
御鱼子：好了，先不说了，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那份研究报告，这几天最好也别出门。
在这条消息发出后，御鱼子的头像迅速暗了下去，显然已经下线。
“被关起来……”钱程隐晦的看了林康一眼，心中的某个猜测愈发肯定。
虽然御鱼子撤回的很快，但两人都看到了那条消息。
林康则是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回想起之前在医院检查得到的x光。
身体的很多地方都有不明阴影，再结合当时医生话语间的含义，林康有些沉默。
（对这方面的知识不是很了解，总之就是想表达林康体内有很多的瘤子，和那条鱼一样。）
“要不……我们明天去医院？”沉默良久，钱程终于是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算了吧，大佬都说我们是无症状了，还去医院干什么，哈哈～”林康尴尬的笑了笑，想要揭过这个话题。
钱程盯着林康看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在做完公司里的事情后，二人都没有了玩游戏的兴致，早早的就上床睡觉。
之后的几天，二人基本就是各自做着公司里的活计，连对话都很少有。
连绵不断的阴雨天，让二人的心情都不怎么美丽。
直到两天后，二人之间的氛围才有了些许缓和。
“钱程，我打算买点吃的，你要点什么？”林康将处在购买页面的手机推给钱程，眼睛却是没有一刻从电脑屏幕上挪开。
“多点肉嘛，蔬菜什么的，实在不行吃豌豆射手的豌豆也可以。”钱程直接在生肉的加号上面点了好几下，眼睛的余光却是一直关注着林康的情况。
“少点点肉吧，冰箱里全是冻肉。”林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切，还不是因为你懒不想拿出来解冻。”
“呵，也没见你拿出来解冻啊。”
……
在一言一语间，二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回暖。
林康这几天的沉默寡言，主要是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毕竟大佬都那样说了，自己之前还有那样的症状。
但现在他也想通了，反正都快要死了，干脆笑着面对每一天好了。
钱程则是在纠结于心里的猜测和大佬的那句话，对于林康有着下意识的防备和警惕。
但现在他也想通了，与其担心一个可能不会再出现的情况，而导致二人的关系疏远，倒不如遗忘这个问题。
至于出问题了，那等出问题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