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潮湿,也新鲜,带着清晰的花香。
他抬眸,眼尾和话的尾音都微微上扬,“什么意思,贿赂?”
“嗯。”
许闻川应声向前一步,在呼吸刚凑到一起的时候,看着那瓣近在咫尺的唇向后移了几寸。
目光相接一瞬,他慢条斯理将那下颌捉回来,重新亲上去。
在雨幕中,这吻显得分外温存。
“冷。”珂郁偲随便他搂着,在两人终于分开时,贴着许闻川的唇拉着暧昧的长调说了这么一个字,继而又补充一句,“他们都上去了。”
不算暗示,是明示。
许闻川推着他的腰将人带进温暖的室内,一手关紧大门,等把沾染了雨水冷意的外套脱掉才托着人挂到身上来。
珂郁偲被重新搁到了沙发上,他在壮烈的茶几上扒出来一片空地,把那束玫瑰放下了。
许闻川随着他的动作简单收拾了下堆积在那块地方的凌乱杂物,一边问:“饿吗?”
“不饿。”
他们没吃太正经的东西,但杂七杂八的塞了不少,这会胃里还没腾出来。
珂郁偲回了许闻川的话,还不忘公私分明地出言提醒,“许总,你已经被剥夺厨子身份了。”
他和许闻川亲在一块是一回事,他记仇那是另一回事。
许闻川拎起旁边的薄毯盖到他身上,闻言轻笑了声,“还在生气?”
“嗯。”珂郁偲斩钉截铁。
“有多生气?”
下颌被人挑起,珂郁偲对上那双黑沉的眼睛悠悠道:“开一瓶酒都不管用那么生。”
话落,两秒的停顿,他微微挑起一点眉,斟酌着补充,“但如果你非要给我开两瓶的话……”
“不行。”
“……”
话都没说完就被一票否决,许总贿赂人真的很没有诚意。
珂郁偲一脸寡淡地拍开那只手,这就往旁边爬,“许总挡我看电视了。”
许闻川伸手把在沙发上爬行的人捞住,温声同人商量,“乖乖,不能喝那么多。”
珂郁偲装聋作哑,显然不满意。
他已经爬出去一点,这时候被人按在了沙发角。
无声的僵持中,眼皮子慢慢掀起,那目光从人脸上赤裸裸直勾勾地向下落,意味明确地盯了一圈。
许闻川看着那视线指引,顺着他的意思扯掉了颈间的领带。
一颗颗纽扣在指尖捻过扣眼,逐渐敞开的衣襟将内里包裹的精壮身躯一点点显露出来,流畅分明的肌肉线条缓缓展现在眼前。
没用人邀请,珂郁偲自己摸上去了。
这时才肯在那只大手过来勾他腰的时候心满意足地启唇回应。
算是默许了,现在用一瓶酒勉强可以消气。
暧昧的声响和电视中传来的低低背景音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更清晰。
珂郁偲被亲得心情好得很,终于老老实实在人身边窝一会。
许闻川搂着他,拇指在人腰间摩挲,“在看什么电影?”
“不知道,反正是悬疑电影。”
许闻川颔首,“讲什么的?”
“不知道,反正是死人了。”
珂郁偲感受到腰背那只手的停顿,把缩在许闻川颈间的脑袋抬了起来,即便对上那道目光,掌心也还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在那片腹肌上滑来滑去。
毕竟他压根就没看懂,甚至于一度怀疑导演是不是懒得剪片子才把电影弄得这么臭长。
许闻川也看出来他对电视上播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于是看着那双懒散半敛的眼低声问:“困不困?”
“有点。”珂郁偲是看得有些困了,但要说立马让他睡他也睡不着。
他咕涌着放下身子,在许闻川腿上躺了下来,想了想还是说,“把这个看完吧。”
正好催眠。
“好。”许闻川伸手揽着他,另只手缓缓穿过他额边散落的发丝。
雨下得很急,哗哗的声响被隔绝在外,室内寂静,播着快要结束的电影。
窗外的空气冰冷潮湿,但宽大的落地窗内,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心跳温暖干燥。
困倦涌上来时,珂郁偲躺在许闻川腿上,感受到覆盖在薄毯下交握的手正源源不断传过来许闻川的体温。
意识消散前夕,丝丝缕缕玫瑰花香钻入鼻腔。
带来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