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他说：告诉师兄吧，他平时对他那么好，有什么事情都先揍他。
邪恶的他说：别告诉他，让他也感受一下猝不及防吃一嘴刀子的感觉有多痛苦，不然凭什么只有他们感受过这样的痛，这不公平。
从字数上就可以看出，哪一方思维占比比较大。
他也不知道哪里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恶趣味，明明以前的他还是那个单纯善良乐观平和的人。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加上脸上的泪痕和哭红肿的眼睛。
程处上次见到他这副样子，就是在上个发刀子的地方。
他一下就猜到后面的剧情八成是有刀，但那又咋了。
不就是虐了点吗。
他又不是没看过刀子，前面的刀子他也就哭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挺过去了，没什么的啊。
程处理解的拍拍弟子的肩膀，“我知道了，后面有刀是吧，我懂我懂，主角要成长，要经历的事情也多，肯定不可能从头笑到尾，那也太平淡无趣了。”
“故事就是得波澜壮阔的才好看，小虐怡情，没事。”
弟子欲言又止，“可是……”
这可能不是小虐，不然他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走出来。
有没有可能，哭成他这个样子，得哭好几天。
程处推开他，摆摆手，满不在乎，“行了，别烦我了啊，马上就到关键剧情了，不容被打断。”
“我懂你的担心，但是你师兄我啊，铁石心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爱看话本吗，就是太平淡了，我就爱作者多写点刺激的，不刺激我都不带看的。”
好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弟子闭上了嘴，尊重，祝福。
如果师兄以为这次的虐度是跟上次的差不多的话，那他只能说他在找死。
上次的跟这次的比起来，更像是作者随便扔出一块刀片来试试水，发现读者反应不大，就一口气倒了一整箱。
读者还一无所知的张嘴，以为开粮放仓了，结果吃了一嘴的刀子。
程处前头都是正常看文，也没感觉到不对劲，毕竟黎温书一向擅长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人上最惨重的一课。
毕竟有预兆的痛苦会比毫无预兆的痛苦要减轻很多，在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致命一击是让人印象最深，最难以忘怀的。
等到程处意识到自己看到什么内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心脏传来的痛楚，在告诉他他看了个什么。
没有经历过黎温书反转骗局的读者就是会更加毫无防备一点。
他跟随着女主的视角看小说，虽然跟女主一样对改变剧情保持怀疑的态度，但在几次改变剧情的实验下，他也随之有些放松警惕了。
觉得原著中的灭门惨案算是过去了。
他比女主还天真，认为预告了灾难，就一定能避免。
毕竟没吃过黎温书的苦头。
结果就是跟女主一样不可置信，跟幸存下来的人一样痛苦。
更别说修仙界读者还有得天独厚的——极强的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