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精力放在学习上不好么……”路明非捂脸吐槽。
“什么协议要用苏美尔语写，”芬格尔摸了摸后脑勺，“我记得上次被人诓骗在看不懂的协议上签字，还是在入学的时候，古德里安教授给了我一份完全用古拉丁文写成的入学协议，上面说如果我死了，会用飞机把我的遗体空运回家乡……”
“非哥你说巧不巧，我跟老唐不仅是同一考场，而且监考老师还是一个追求你的贝奥武夫家族的女族人，只要你去帮我们跟她说说好话……”芬格尔一脸猥琐。
“当然，装备部成功破译了绝大多数苏美尔语，将其翻译了出来，并且写下了这份协议。”路明非道。
“什……什么测试员？！”芬格尔的表情像是刚刚被迫在象姑馆入职了。
老唐瞪大眼睛。
“非哥，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芬格尔小心翼翼道。
打定主意，路明非心中微动，穿越之力发动，消失在原地。
……
“那段是免责条款，大概意思是‘不保证测试员能留下完整的遗体，或者部分遗体’。”路明非道。
“校长不是你叔公吗？您帮我们多跟校长美言几句……”芬格尔一脸谄媚，要不是他长了一张外国人的脸，拖去清宫戏里演太监简直是影帝级别的。
“怎么能算了呢？那你们的期末考试怎么办？”路明非大手一挥，“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個不违反校规，也能让你们轻松通过期末考试的办法，而且成绩保底是b，甚至可以是a。”
“上帝保佑，我的期末考试不要挂科。”
“快签吧，不是什么卖身协议。”路明非道。
“喂……非哥你倒是反驳我一下啊……”芬格尔额头见汗。
“顺便一提，根据贡献的高低，免测后学生成绩会有b和a两个评级，”路明非道，“你们是装备部的新式武器测试员，属于嗯……略微有一点点危险性的工作，只要顺利完成，申请免测妥妥的，表现好点的话，甚至能申请a级成绩。”
老唐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一支长矛无情洞穿。
……
“当然是信徒们对你这位上帝虔诚的祈祷了。”小魔鬼坐在办公桌上，笑嘻嘻道，“怎么样，哥哥，被信仰的感觉如何？是不是有点烦？”
芬格尔两腿一软，扶着桌子才没倒下去，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
“我看起来像是会徇私舞弊的人么？”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唐师弟……你不懂……”芬格尔带着一丝侥幸，看向路明非，“师弟，协议里提到的关于遗体的部分，不是什么很过分的条款吧？比如如果死在测试里，允许装备部把我们的遗体当成实验素材之类的……”
还不如让参孙去自己的老家等着，至少不会显得他行踪奇怪，而且有必要的话，在找奥丁时参孙也算是个苦力和参谋。
送走了生无可恋的芬格尔和老唐，提醒他们别忘了明天来上班，路明非就回了自己的实验室，并且让诺玛给他“记录”一下，他一整天都要在实验室里做研究。
“师兄你怎么了！”老唐大惊失色。
路明非沉默。
“暑假。”路明非补充道。
……
“师弟你觉得如果我每年期末考试都能及格的话，会一路从a级掉到f级么？”芬格尔理直气壮道，“要不是迄今为止检测血统最准确的手段还是看龙文共鸣，我的a级血统也会受到质疑的。”
更不会抱着路明非的大腿求他。
“真的？”
“师兄，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老唐坚定地摇摇头，“毕竟你的评级已经跌到底了，再怎么跌也无所谓了，但我不一样，我还是a级，我不想直接掉到b级甚至c级。”
“师弟你！”芬格尔瞪大眼睛看向老唐，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他更加无耻的人。
就在芬格尔犹豫时，老唐一咬牙：“我签！”
随着全息屏幕关闭，路明非感觉自己耳畔像是多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为什么我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字？”芬格尔挠头。
老唐毫不犹豫地把大拇指在印泥里按了一下，然后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将一个鲜红的指纹印在了协议上的空白处。
“真的？”
“老唐没上过课，一直在跟高廷根族长学习炼金术，期末考试会挂科可以理解，”路明非低头看着芬格尔，“师兄伱为什么也来求我。”
“是，先生。”贾维斯道。
装备部地下基地，某个小型会议室中。
上帝？信徒？祈祷？
路明非看着有段时间没见面的小魔鬼，陷入了沉思。
这下，我好像真成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