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四回到四合院之后,机械厂的阅卷室内,两个阅卷工程师正在激烈的争执。
尖嘴猴腮的工程师叫刘洋,是从旧时代留洋回来的人才,新时代来临之际,就他一直在机械厂当工程师。
而另外一个国字脸的工程师王红旗则是新时代来临之后,才从国外支援祖国建设的。因此两人平时在厂里也不是很对付。
今天李文他们的技术员招录考试结束之后,两人便因为阅卷产生了矛盾。
刘洋有个侄子刘槐也参加了这次考试,由于刘洋的提前指导,再加上临时更换考题,所以刘洋的成绩甩开其他人一大截,打了95分。
而李文的得分却刚刚比他多4分。刚好是99分,这还是王红旗害怕李文年纪轻,打满分会骄傲自满,所以才在主观题上扣了一分。
这下子刘洋不干了,便要求复核分数,然后硬生生的在李四试卷上找了一处笔迹模糊的地方给他扣了5分。这样李四就只剩下94分。
对于这个结果王红旗自然是不允。这不是明摆着算计别人吗?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他所不齿的!他对着刘洋骂道:“刘工,你这手段太下作了。原本我听信你的临时更换了试卷,就是给你面子了,你现在居然还胡乱改分,难道这机械厂是你们家开的不成?
王红旗的愤怒让整个阅卷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刘洋的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做得过分了,但他的侄子刘槐的成绩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不能容忍任何失误。
“王工,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职业操守吗?”刘洋冷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红旗并不退缩,他正直的性格让他无法容忍这种不公正的事情发生:“刘工,我只是在维护公平正义。这个成绩关系到一个年轻人的未来,我们不能因为个人关系就随意更改分数。”
两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吸引来了其他技术员们的关注,众人议论纷纷,有的支持刘洋,有的站在王红旗这边。整个阅卷室变成了一个争论不休的战场。
正在此时,机械厂的厂长赵国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他刚好听闻了二人之间激烈的争论,面色凝重地喝止道:“够了!不要再吵了!”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召唤二人随他一同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厂长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后,赵国良让王红旗和刘洋在外间等待,自己则进入到里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赵国良端坐在办公桌前,目光如炬,认真审视起这场争执。这位厂长以其正直公平而为人称道,无人敢对他的决断提出异议。
宽大的办公桌后,赵国良拿着刘槐的试卷,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办公室布置得简洁而严谨,墙上挂着的是他年轻时获得的各种荣誉证书,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类技术手册和工程学的书籍。
刘槐的试卷,答案写得工整规范,几乎照搬书本,无懈可击。
但赵厂长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这样的答卷虽完美,却缺乏实际应用时所需的那种独到见解和创新能力。
他知道刘槐与刘洋的关系,心中明白这样的答卷背后可能隐藏着不公平的因素,但他并没有立即表露出来,而是转而拿起了李文的试卷。
李文的试卷上,每一个答案都透露出与众不同的思维火花。他的解答不仅准确无误,而且充满了实用性和创新性,显然是一个有实际操作经验和深厚理论基础的人才能做出的回答。
赵国良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随着他一页页翻阅,脸上的表情从严肃转为欣赏,再到最后的肯定。
“这样的人才才是机械厂未来的希望!”
放下李文的试卷,赵国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按响了桌上的呼叫器,让秘书通知刘洋和王红旗进来。
赵国良厂长当着两人的面,正式宣布了李文和刘槐的考试成绩。
“经过严格的评审,李文同志以99分的成绩位列技术员招录考试第一名,当然,刘槐同志的成绩也十分优秀,就按照实际评分,不做任何改动。”
这个决定让刘洋感到失望,但他也意识到在赵国良这样的公正无私的厂长面前,自己的小动作无处遁形。而王红旗则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坚持没有白费,公平正义得到了维护。
至于李文,他对这场风波毫无所知,他还在四合院里与秦淮茹一家共进晚餐。他不知道,他的未来已经因为这个决定而发生了改变。
宣布完成绩,赵国良放下试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王工、刘工,现在,我们厂正处于一个关键时期,需要解决的技术难题堆积如山。我们必须吸收有能力的技术员,提升我们的技术水平,才能确保我们的产品能够达到甚至超越国家标准。”
王红旗和刘洋均是点头。
赵国良的目光转向王红旗,下达了新的指令:“王红旗同志,今天从上面安排下来了一个维修任务。
西江省今年第一台柴油轮式拖拉机诞生了,这台拖拉机的部分性能比英国的还要先进,它在前些日子被进京参加今年的“五一”劳动献礼。但是,由于从火车上卸车时受到了震动,现在拖拉机出现了故障,需要紧急修理。现在距离“五一”不足半个月了,我决定让你带着李文一起参与这个任务当中。”
赵国良语重心长的说:“红旗,你和李文负责这个项目。我希望你能够将李文当作徒弟,好好的带他,迅速找出问题所在,并确保拖拉机能够顺利参加五一献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红旗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这是一个重大考验。
接着,赵国良转向了刘洋,提到了厂里的第二大问题:“前些日子,在水库工地发现的零件不合格的问题,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问题出在了我们对口支援建设南湖的机械分厂身上。
刘洋同志,我决定让你带队去帮助南湖分厂解决生产技术上的问题。”
刘洋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他知道这是厂长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筹划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天清晨,京城机械厂的招录名单张贴在了厂区的公告栏上,李文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技术员榜单的最顶端。阳光透过厂房的窗户,照在那张贴着名单的白纸上,显得格外耀眼。
与此同时,李文还在四合院的木板床上沉睡,对于外界的变化毫无所觉。他的呼吸平稳而深长,脸上带着几分安详的表情,仿佛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王红旗怀着激动和急切的心情,拿着招录介绍信,按照考试报名表上的地址,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子。他一路上心情忐忑,生怕李文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这个好消息。
当他走进四合院的大门时,正好遇到了阎阜贵在门口浇花。阎阜贵一看对方的穿着,就知道是工厂的工程师,于是热情地打招呼:“同志,你找谁?”
王红旗微笑着回应:“哦!同志你好!我找李文同志,他是住这个院吗?”
阎阜贵点了点头,指了指李文房间的方向,“李文同志就在里面,我这就去叫醒他。”
王红旗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让他多睡会儿。等他醒了,麻烦您告诉他,京城机械厂的王红旗来找过他,有重要的好事等着他。”
说完,王红旗留下了招录介绍信,并告诉阎阜贵如何找到他,然后满心欢喜地离开了四合院,留下阎阜贵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发愣。
“我的天,李文这小子一声不吭就被机械厂招过去当技术员了!那岂不是有37块钱一个月!不行不行,我得把这消息给大伙宣传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