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洲把她拉起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畔喃喃道:“我知道了。”
其实他和她想的一样。
主要还是因为他现在的事业还在发展阶段。
而且他除了有辆家里给他买的车,也没别的了。
他不会在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要她把自己交付给他。
他要挣钱买房,买她喜欢的大平层,要把一切都准备好,再好好选个日子向她求婚。
靳言洲曾听过一句话,当时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却突然深受触动。
那句话说:“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理解。”[标注1]
而他三生有幸,遇到了最理解他的她。
把初杏送回宿舍,靳言洲开车回了家。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但没人在。
他从酒柜里拿了瓶酒打开,又取了个酒杯。
就在这时,楼梯口处传来一句:“帮我也拿个酒杯,我陪你喝点。”
靳朝闻说完,就朝这边走来。
靳言洲没言语,只多拿了个酒杯折身来到桌边。
他给靳朝闻倒了些酒,又给自己倒好。
父子俩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喝着酒,扭脸望着落地窗外深沉浓郁的夜色发呆。
良久良久。
不知道第几杯酒下肚,靳言洲终于开口说了话。
他低声问靳朝闻:“我误会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解释?”
靳朝闻意外地看了靳言洲一眼。
靳言洲别开头,低垂着眼淡淡道:“我妈都跟我说了,是她对不起你。”
靳朝闻仰头饮了一口酒咽下去,然后才温声说:“她是你妈妈,你对她的感情比对我的要浓烈的多,我知道在你心里她是一个特别好的母亲,而我是个很不称职的父亲,我不想把你对你母亲的好印象破坏掉。况且你对我感情本来就淡,也不差这点误会。”
靳朝闻顿了顿,继续往下说:“那六年我在外面奔波,忙着工作挣钱,是她一个人在抚养你,她其实也很辛苦,这点我心里始终都很感激她。”
靳朝闻之所以坚决离婚,是因为他接受不了辛佟对他们感情和婚姻的背叛。
至于他那么强硬地要靳言洲的抚养权,其实更多的是怕靳言洲跟着辛佟改嫁到新家后会受委屈。
又是半晌沉默。
靳言洲喝尽杯子里的烈酒,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爸。”
靳朝闻无奈失笑,“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离校前最后一顿聚餐,是初杏和靳言洲两个宿舍一起聚的。
靳言洲和纪桉一起做起了游戏公司。
初杏选择放弃本专业就业,从事了自己热爱的画画行业,目前是自由画师。
喻浅考了本校图书出版方向的研究生。
许音跨专业考上了老家那边的研究生,终于不用再跟男朋友异地。
宁童童接下来要考公。
严城要去帝都读研。
薛晨回老家那边工作。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方向,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并且正朝着各自的目标拼搏。
这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醉醺醺的宁童童抱着许音红了眼眶。
她哽咽着对三个舍友说:“咱们宿舍不管你们仨谁先结婚,我都要当伴娘!”
喻浅笑道:“我觉得是音音。”
初杏也点头附和:“我也觉得是音音。”
许音落落大方地温柔笑说:“那就借你们吉言,如果我最先结婚,一定会让你们三个给我当伴娘,也一定要请这四位男士去参加我的婚礼。”
“多一个人多一份份子钱呢!”
许音微醺的话语成功把大家逗笑。
最后要散场时,严城率先举杯,说:“来吧朋友们,最后一杯了,祝点什么。”
已经喝醉的初杏非常豪言壮语,脱口而出:“就……祝我们都有一个辉煌灿烂的前程!”
严城很喜欢这句话:“哎,这个好!那就祝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辉煌灿烂的前程!干杯!”
“干杯!”
“干杯!”
……
2014年9月5号,距离他们大学毕业已经两个多月。
这天晚上,靳言洲开车接上初杏,带她去了一家特别有情调的法式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