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
安茜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坐在沙发上,手边是刚刚开封的红酒,今年拍卖会上她新拍下来的,她倒了一杯慢慢地品着,还不忘了和自己多年的合作伙伴显摆自己的弟媳。
“你知道靳禾吗?就是那个大明星,长得超级好看的那个,哎呦你是没见过他那个模样啊,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
“是啊,你弟弟慧眼识珠,一眼就看中了他们团里最好看最刻苦的小孩儿,你呢?安总,今年芳龄三十四了吧。”男人靠在台球桌旁,西装笔挺,领带微松,看样子只是下班后和朋友来这里随便打了会儿球。
“那又怎么了?”安茜往沙发上依靠,手里晃着价值不菲的红酒,悠哉悠哉道:“单身主义,我们这种单身贵族的快乐你们这些有夫之夫是不会懂的。”
“叔叔阿姨不催你?”
“三十岁那时候还会着急,现在都已经看开了。”安茜说。
安总都这么说了,男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多时他就听见手机叮铃一声,他扫了一眼,将台球杆放下:“不玩了,有订单了。”
“你现在还跑滴滴呢?!”
“对啊。”傅言之一脸理所当然,“那么多车在车库里放着,不开出来不就可惜了。”
安茜:“……”
“周末呢?他也不管管你?对了,他病怎么样了?还犯病吗?”
傅言之穿上自己的外套,听了这话下巴微抬,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你瞧不起谁呢?”
安茜:“……”
好吧。
此时的靳禾和安弈正站在酒店门口,两个人隔着一米五的距离,按理来讲这应该是一个正常的社交距离,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之间明显不太正常。
靳禾双手抱臂,车一停在门口他直接就弯腰坐了进去,安弈正要随后上车,靳禾“啪”得一下把车门关上。
嘿!
安弈绕到车门另一边上车。
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司机看人上车了默默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了,车子平稳地行驶起来,车厢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靳禾突然开口:“我真受不了你了,这个日子真的没法儿过了!”
“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根本就没看得起我,我那么认真去准备叔叔阿姨的见面礼,你说你说得那是什么话,什么叫他们什么都不缺啊,什么都不缺第一面我就得空手去吗?”
“就因为这个?”
“我知道你家有钱,但是那些礼物我也是用了心思认真挑选的,什么叫‘他们平时都习惯用大牌的’,我又不知道他们平时用什么牌子的,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啊。”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刚刚复工,没有必要为了个见面礼掏空钱包。”安弈说,“更何况我觉得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啊,我爸妈很喜欢你,根本就不需要你买什么东西啊,根本就不用花钱你为什么非要花?为了挑个礼物焦虑得几天都睡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就不能为了我着想一下?第一次见面我能不表示一些什么嘛?第一印象很重要,我靳禾是那种跌份儿的人吗?”
“我又没说你跌份,而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为什么那么客气。”
“你就是个呆子!”
“你骂我干什么?”
“我跟你真是过不下去了,我明天就搬走!”
“好啊,你搬啊,你搬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你……司机师傅,我要改变路线,去荣光新城二十四号楼!”
“啊。”傅言之目不斜视,“我接这单是因为和我家里顺路,我正好也要回家了,如果你们要改变路线可以先取消订单吗?这段路不收你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