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坤乾有些郁闷的样子，李灵婉捂嘴轻笑了起来。
“不是你让他们自由选择走的吗？他们一些脑袋不聪明的真走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必然是不爽。”
赵坤乾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放下筷子。
“妇人之仁到我头上了，给他们守城，清扫敌人，他们还不高兴了，让他们走，还真走。”
“真走，是他们的损失。”
李灵婉站到赵坤乾的身后，为他轻轻的捏揉肩膀：“你的城策我看到了，很利于民，若是顺利推行，城内百姓若不受战火侵扰，一年两季种植之后，就能进入平稳吃饱的生活。三年之后，城内就没有吃不上饭的人了。”
“嗯。”
赵坤乾点头。
他家业很大。
城内的人口又不多。
赵坤乾是准备分地，免前几年税赋的分地，还提供基本生活粮食借贷，没有利息的那种。
祝城内百姓，过渡到粮食丰收，有粮可吃。
整个石国，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样的城皇帝。
李灵婉笑道：“郎君，误杀几百被敌军俘虏的百姓，你的心里面真的如面上这般平静吗？”
赵坤乾被说中了心事儿。
他深吸一口气。
“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但已经缓过来了，石国这世道就是这样，他们弱小，他们就该死，怪，就怪他们出现在地方阵营。我杀的，都已经数不过来了，要是日日忏悔的话，八百辈子都忏悔不完。”
“能说出来就还好，我还担心，你偷偷自责。”
李灵婉从坐着的赵坤乾身后抱住他。
“别想太多，她们是敌人的女人，就也是敌人。离开的人，我来处理吧。”
“你来处理？”
“对。”
李灵婉点头：“不识好歹，总该是要收一些利息，郎君，婉儿帮你出气。”
赵坤乾下意识的抖了个激灵。
他婉儿老婆要是帮他出气的话。
“算了。”
赵坤乾摇头：“他们自生自灭就好，身份制马上在城内执行，人口摸底之后，是分地，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尘埃身上的，我们过好我们的。”
赵坤乾转身，拉着李灵婉的手，将她放在腿上。
“郎君倒是还有些火气，咱找些别的方式……”
“身体吃得消？”
李灵婉一根芊芊玉指顶在赵坤乾的胸口。
“刚吃饱，有的是力气，也好是消化几分。”
“郎君，嗯……”
屋外的月牙挥了挥手。
奴婢们懂事的褪去了。
秋东州主城菜市场。
一排排的乱兵首级被整齐的排列了起来。
一个个仍有气但气儿不多了的乱兵，被打断双手双脚，绑在了木头桩子上。
悲天悯人的，终究是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