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在大脑中互相纠缠。
夜冥的眼神越来越专注，表情越来越古怪。
他的嘴角，在笔仙恐惧的目光中，一点点上扬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男人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具体的模样。
只是那双幽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周身成百上千的蓝色光点点快速流转。
啊好治愈的笑容啊。
真美好啊老天爷
笔仙看着那嘴角和那双眼，只觉得通身舒爽，放松满足的不行。
她鬼体软塌塌的窝在夜冥手心，每一次刀尖带来的痛感又让她忍不住打哆嗦。
精神愉悦中，身体却在感受着痛苦。
这两种极端的感受，刺激着笔仙10d大眼睛都恍惚了。
越是杀孽深重的家伙，越是靠近并能够感受到，罪魂与普通魂魄的不同。
男人脸色不可思议的治愈笑容，以及活阎王一样残忍无情的虐鬼行为。
两者相加，变成了一种更为原始的恐怖。
类似于纯粹的恶，不掺杂任何想法的纯恶。
又像是圣职者对于探索生命的重视，却又带着平等的漠视所有生命的一种超然。
死在夜冥手上的生命，数不胜数，数都懒得数，数都数不过来。
罪魂冷酷无情的杀意，是那么随意，又平淡到不值一提。
却又在被他人窥见时，不解其意，不明所以，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恐惧。
“困了？我还没满足呢，等会再睡。”
夜冥语调轻快，声音极轻。
这话落在笔仙耳中，她只觉得灵魂冷到了骨子里，冷到快要一死再死。
最后的最后。
夜冥扔掉了手里完全看不出原样的笔仙，那一地分列开的躯干骨骼内脏，比起玻璃罐里的收藏品。
结构还要完整，完美。
“快中午了小凡该吃饭了。”
夜冥看了一眼时钟，站起身后双手插兜，表情平淡的推开了门。
门外，屠两人从刚刚大门突然关上后，就怎么都打不开。
同时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两个人紧张的垂着头死死抵着墙不敢乱动。
“去食堂吧。”
夜冥扫了两人一眼，抬脚往前走。
可此时变故突生，屠两人点头抬脚的瞬间，正好绊到了路过的一对情侣。
“你他妈！噗。”
男人的话没说完，抬起的手都没落下，只觉眼前开始晃动。
咚。
屠两人只见空中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喷洒了一脸，低下头就看到一颗人头落地。
那人头嘴角还在颤动，保持着要说话的动作。
再次抬起头，他们就看到夜冥表情随意的像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对着他们招手往前走。
“咕咚！”西门独醉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夜冥气场好像变了。
像是杀伐阵法开启后，进去一个死一个，那种要杀光所有人那种感觉。
“咱可别惹他，我感觉他刚刚肯定被激怒了。”屠拉着老二嘀咕了一句，两人再次跟上时，稍微拉远了一点距离。
夜冥走着走着，就听到脑子里小凡的声音。
龚凡：你杀人了？因果线又深了一点。
夜冥：那群不人不鬼的东西攻击我，这里全都是这东西，你不是知道吗。(′`)
龚凡：哦，也对。(_)
龚凡想了想，也没多管了。
这边情况复杂，想早点回去，就不能束手束脚。
不过，刚刚他好像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跟夜冥等人一样，因果深重的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