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自己的乾坤袋里还有不少灵植,“二师兄,要不你这会儿就去给大师兄炼丹吧,我跟你同去,有点东西想给你。”
“好。”
桑宁瞥了眼师父的脸色,到底气虚,低声说:“师父,我违背了您老人家的命令,在秘境里采了不少灵植。”
还是早点说了好,瞒着瞒着,万一哪天瞒漏了,指不定要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东方山主差点没背过气去,颤巍巍道:“抢了多少?”
“不是抢,是采。”桑宁纠正他的说法。
“好吧,是抢回来的,不过也没抢多少。”她觎着东方山主的脸色,开始一株一株往外掏。
地上越堆越多,越堆越多。
饶是方知尘这种不稀罕灵植的符修都两眼发直,叶川更是恨不得全都搂进自己怀里。
这么多,够他炼很多丹药了。
东方山主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黑越来越黑,但是抢都抢了,还能咋办?
总不能把自己唯一的女弟子打一顿。
她能主动坦白就挺难得了。
就是可惜了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淡泊名声,全毁了。
他咬着后槽牙,勉强挤出个笑:“没事,反正都是无主的,自己不抢也是便宜了别人。”
“我就是这么想的,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自己采回来炼丹,好歹有好处是自己的。”
其他人都听迷糊了,师傅他老人家这么双标的吗?
从前他们想去抢灵植,师父总说这个行为掉价,怎么到了小师妹这里就又行了?
得到师父的允准,桑宁笑呵呵的看向叶川,“二师兄,上回误采了你的灵植,我心里十分愧疚,这些都给你,算是赔礼。”
天上咣当掉这么大个馅饼,叶川喜得都不会说话了,说了声谢谢师妹,就全收进自己的乾坤袋里,丢下一句去炼丹就跑了。
方知尘见这里没他的事,从乾坤袋里抓了一把符篆塞给许宁,叫她下次遇到危险就撒出去,别舍得用,然后也走了。
他俩一走,东方山主不知道从哪摸出根小竹棍,板着脸说:“把手伸出来。”
周砚南显然是挨惯了打了,半点迟疑都没有,直接就把手摊开。
陆明启扭捏了一下,也把手伸出来。
桑宁虽然不想挨打,但秉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理念,也挨了三棍子。
挨完小竹棍,三人又被东方山主赶去禁地思过,待够三天才能出来。
桑宁的脸色比苦瓜还苦,“能不能不去啊?您不是揪了耳朵又打了小竹棍的嘛,怎么还要去禁地啊?”
东方山主半点不商量,“再磨蹭多加一天。”
陆明启立马看向周砚南,二人拖着桑宁走了。
笑死,三天就够磨人了,再多加一天他们还活不活了。
~
禁地果然不是个好地方,它不是扶云山上一片独立的地方,而是东方山主在后山单独辟出来的一块虚无空间。
里头什么花草都没有,眼睛环顾一圈,只有无边无际的灰色亮光。
脚底像水面一样带着波纹,但其实不是水。
桑宁刚进去就傻眼了,让她在这里待三天,不如多打几下小竹棍。
陆明启找了个地方坐下入定,周砚南掏出自备的小枕头和小被子,就地躺下。
还拍了拍身侧的地方,“小师妹,来躺会儿。”
桑宁也没客气,分了一块被角,躺下望着头顶的虚无。
“三师兄,你什么时候带的枕头和被子啊?”
太过分了,提前做准备竟然不提醒她。
周砚南叹口气,说:“禁地常驻人士,不做准备不行啊。”
行吧,桑宁决定出了禁地就往乾坤袋里塞枕头和被子,褥子也得要,这地好硬。
“说起来,在秘境时你怎么知道季远山是为了破晓而来?”
“我听见的。”桑宁回忆了一下,“我听见崔雪说找到破晓就走。”
“这种小秘境去的都是一些低级修士,咱们还是碰巧去的,问道宗的亲传去了两个,我猜秘境里肯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留了个心。”
“高啊。”周砚南比了个大拇指。
如果说他们此行就是为了破晓,那简直可以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破晓没得到,还把自己造成那样,该啊。
“你说那个孟姑娘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季远山竟然愿意把破晓交出来?”
“洗脑术你听过吗?”桑宁没多解释,悲怆说:“再也不偷跑了,跑一回罚三天,太不划算了。”
“可不咋的。”周砚南也有同感。
但他是过来人,这种心境也只有在禁地才有,出了禁地就全忘光了。
不然他也不能来禁地跟回自己家似的,熟练的没边儿了。
这仨在禁地里睡觉的睡觉,修炼的修炼,东方山主那头,气呼呼的跑到了问道宗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