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南兴冲冲揣着馒头回来,怕桑宁饿坏了,他抄小路往客院走。
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人懵了。
满地水渍不说,客房的门窗被烧了大半,原木色染上黑灰,活像被炮轰过。
房檐也被烧了个缺口,瓦片落下来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
周砚南第一反应就是桑宁又闯祸了。
“完了完了,”人是他带回来的,闯了祸师父八成也得给他记一笔。
他把馒头收进乾坤袋,闷头往长戒堂走。
那里不止能上课,还能受罚。
到了门外,周砚南一眼就瞥见个背影坐在门槛上。
透过大开的门,还能看见其他几位师兄弟都在。
聚得这么齐,事情肯定不小。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赔笑问道:“师父,这是咋了?”
山长黑着脸,指了指桑宁,“你问她。”
周砚南扭头想问,却在视线触及桑宁的脸的那一刻发出爆笑。
“你脸怎么了?被炮轰了?”
桑宁讪笑着横了他一眼,伸手抹了把脸,不出意外的沾了一手黑灰。
不光脸黑,她眼睛往上看时,余光还能瞥见额头上的一小撮头发已经被烤的卷曲了。
眉毛也少了一半,一搓一手黑渣。
但她不敢有怨言,初来乍到就把人房子烧了,她还敢有怨言?
山长的脸可真黑啊,跟抹了黑灰似的,可见火气不小。
师父不回答,看见桑宁又想笑,周砚南掐着大腿退到二师兄叶川旁边,问他:“师兄,你捧着桑宁的平底锅干什么?锅里这是啥玩意?”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叶川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你带回来的朋友,先是去薅了我的丹引,继而溜进长戒堂窃取引火符,想把我的丹引煮熟吃点掉,因为不会控火,把客院给点燃了。”
周砚南一脸了然,难怪二师兄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这些丹引都是他的宝贝,没长成就给拔了,难怪气成这样。
他看向缩成鹌鹑的桑宁,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敬佩。
牛批啊,刚来就闯祸。
想是这么想的,但周砚南还是开口替她求情,毕竟人是他带来的。
他上前一步,对着师父拱手一拜,谄媚说:“桑宁第一次来扶云山,难免没见识,不如师父饶了她这回。”
桑宁听罢感激的看向他的背影,真是个好人啊,还能替她求情。
但下一刻,就听他接着说:“叫她把损失赔偿给咱们,把人送走就是了。”
桑宁一怔,统共剩下几十颗中品灵石,那是她的活命钱啊。
但桑宁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人家悉心培养的丹引被她拔了,房子也被她烧坏了,山长没强迫她跪下认错,也没把她打一顿,已经很善良了。
思忖了一瞬,桑宁默默掏出灵石,低声说:“我就这些了,全赔给你们。”
但在损失面前,这点灵石根本不够看。
叶川第一个不答应,他捏着平底锅把手,咬牙切齿道:“这么点灵石,能换回一株上品丹引吗?”
桑宁知道能让丹修认真计较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但她实在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