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原谅我,我也是被逼的。”
雷电划破长空,撕拉一下拉出半边白昼。
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男人脸上,分不清上面流淌着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男人拿着铁揪,慌张的往坑里送土,嘴里哭喊道:
“师妹,你听师兄的,乖一点,困就睡一觉,一点也不会痛苦的,不要再挣扎了!”
大坑之内,一个白衣少女眼神迷离,却奋力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喊着。
“师兄,不要杀我,你放我走,我一定不会痴缠你,求求你……”
雨水愈加澎湃,把满地的泥土打成粘稠的浆糊,更加的难以铲动。
那师兄好像是有些累了,把铁揪放在一旁,趴在地上,对着洞里痛苦的哭泣。
“只要一想到你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我的心就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我是真的爱你,师妹!是谢梦宁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耍了毒计虎此刻我的孩子,他爹是当朝太师,我不能不娶她!”
“那你娶她便是,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你的女人!我并未失身与你!”
那被掩埋一半的女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听到这番话她简直肺都要炸开了。
“不,阿雪你听我解释,我跟她这种不知廉耻勾引男人的女人是没有感情的,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但是你不一样,我爱你,你是我今生唯一想要娶的女人,所以你必须白璧无瑕的对应我真诚的爱。”
说到此处,那男子竟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怎会如此无耻,当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么做,对得起我爹吗!”
雨越下越大,这名被唤作师兄的男子,艰难的在风雨中把坑填平,亲吻地面,告别了他的师妹。
“淳风,我等你好久了,师父都快死了,你怎么才来。”
李淳风一下马车,就被一只玉臂拉了进门。
“师父!淳风回来了。”
病榻之上,躺着一个行将朽木的瞎老头。
“淳风!是淳风回来了吗?!”
那老头一听到李淳风回来,不由得挣扎着要坐起来。
“是的,师父。”
李淳风嘁嘁然的回答。
“找到了雪儿了吗!”
老头激动之下差点跌落床沿,李淳风赶紧上前扶住。
“暂时没有,雪儿她可能来不及见您最后一面了。”
李淳风感受到师父的手微微一紧,然后便看到他瞎掉的眼里流淌出泪水,自己也不由得心头一酸,一老一少抱着痛哭起来。
谢梦宁则在一旁冷笑,等两人抱了一会儿,才装出一副如泣如诉的哭腔道:
“小师妹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耍了,都这种要紧的时候,也还这般任性,师父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有!我青阳宗,还有两个兼山书院的名额,淳风,梦宁,你们要帮我交给小雪。”
谢梦宁和李淳风呼吸都急促了,却依然不露痕迹的哭念了一阵师父恩情之类云云,才问道。
“那信物如今在哪里,徒儿定会寻回师妹,交付给她。”
瞎子老头真的快不行了,浑身一阵抽搐,话也说的含糊不清,需要二人凑耳过去。
“害我雪儿,我拉你们一同去见她!”
瞎子老头感受到两人靠近,直接暴起发难。
哪知道胸口一凉,一根钢钉透体而出。
“你们!不得好死!”
李淳风冷汗涔涔,看向谢梦宁,只见她手里拉着一根绳子,而他师父身后,又何止中了一根钢钉,简直可以说是千疮百孔,打成筛子了。
“哎呀,这老头可真没用,白费了那么多功夫。淳风,我们回去,区区两个书院名额,求求我父亲,不信拿不到。”
李云背着寒月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一脸郁闷,还好翻过眼前这座叫青龙岗的山头,就能到兼山书院所在的飞龙城了。
“都怪你,你都跟人家认亲戚了,干嘛还撕破脸,这下好了,人家老爹生气了,收回物资,又得风餐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