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牛奶般白皙细滑的玉手轻轻从坛子中舀出三两酒水,再随意一抖,碧绿清澈的酒水潺潺滑落,如翠玉拉丝,滴滴香醇。
南宫婉端起白瓷酒杯,里面的酒水纹丝不动,宛如静止的宝玉,却散发着一股直冲脑门的酒香。
老酒鬼杵着拐杖,瞪大眼睛垂涎三尺,见南宫婉恭敬递来一杯酒,急忙健步如飞迎上去。
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老酒鬼眯起眼,有一种天灵盖滑落山川,随竹林清泉飘去的轻灵之感,实在是妙不可言。
“婉丫头!你不厚道!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小口,这还没尝出味道呢就没了。去,按你们家最大规格的酒坛,给老头子拿二十坛!”
南宫婉看着探身上来的老酒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忽然背过身去,若无其事地踱步。
老酒鬼见婉儿并不着急,抓耳挠腮,急得像只猴子,终于忍不住凑上去。
“婉丫头,这酒叫什么名字?”
“竹叶青,用灵药峰顶最嫩的灵竹,每日新生且沾过晨露的尖芽,配三十种灵草药,经六十五道独门工艺酿成,比我爷爷收藏的碧水潮波原酿还要醇香几分。”
老酒鬼搓着手赞同道:“你爷爷的碧水潮波酿确实不错,但香气不足,回甘短,比起你酿的酒,少的韵味不是一星半点。”
说罢,他伸出一根手指,砸吧砸吧嘴道:“三十坛,一招!”
“哼!”
南宫婉似乎生气了,理都不理,双手抱胸抬腿就走,来到无聊等待的李云旁边坐下。
李云正发呆,想着梦境中从天而降、剑气纵横的白衣青年,从剑冢中抽出神剑,拉出剑芒斩灭一切的那一幕,久久不能忘怀。
御剑术,真的不可能吗?
南宫婉忍不住蹲下来,看着他俊美的侧颜,心中花痴大犯:
“他怎么生得如此好看,再有两年我就及笄了,到时候可以成婚”
她小小的脑瓜里浮现了自己身披凤冠霞披,与李云喝交杯酒的情景。
“婉儿,这一杯交杯酒,让为夫来喂你。”
南宫婉嘤咛一声,在红烛摇曳的鸳鸯帐内,同样抿了一口交杯酒,粉面桃花的她闭上眼,睫毛颤抖着撅嘴迎向李云。
“婉丫头,那三十坛三招怎么样?”
老酒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叫了南宫婉很久,感觉她今天不太乐意搭理他,实在让他焦虑,终于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肩头。
“呀!”
南宫婉悚然一惊,豁然站起,把李云也吓了一跳,李云疑惑地看着她。
“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哈。”
南宫婉小脸通红,双手扭捏抓着衣角,脚尖点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掩饰尴尬,心里却恨不得钻进地里,真是羞死人了。
老酒鬼可顾不得那么多,伸着三根手指追着南宫婉。
李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本身不八卦,所以一开始置身事外。如今老酒鬼走近,手里的酒杯残留的酒液尚未挥发完毕,传来阵阵清香,给人清新脱俗的感觉。
“不行,三十坛酒,我哪里有这么多,最多只有三坛。”
南宫婉杏目圆睁,插着小蛮腰,纤纤玉指点在白色酒杯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