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草庐,李云点燃了烛台,望着跃动的火苗陷入了沉思。
穿越过来,从未认真细究过自己的身世,哪怕从荒野出来,也没有追问过发生过何事,这不是他心大,而是真的想要告别过去。
对于原主的恩怨情仇,他本就是个外人,既然成为仙门的外门弟子,自然应当一心追求仙道,红尘往事,随风而去。
“谜团,又是谜团,你是谁?为何死去,为何我会成为你”
李云对解谜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只觉得这诸多事情分外麻烦。
“我李云只想学真本事,求长生,好做个剑仙游历世间,一点也不想卷入你们的破事啊!”
李云一脸愁苦,此时真想来一大碗白酒压压惊。
今天算是糊弄过去了,下次呢,再下下次呢,本来是明着搞你,以后就是放冷箭了。
李云看着桌子上放的剑和仙诀,想起了某位伟大领袖的话:
“落后就要挨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下定了决心,今夜挑灯夜读,决战到天亮!
器峰,演武场!
一名皮肤白皙,颇为单薄的年轻人,姿态悠闲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中握着一张弩把玩。
剑峰伙房的庞管事则恭敬的跪在几米开外,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抬起头来!那么怕做什么。”
庞管事抬起头,满脸的歉意道:
“季少,这事情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就那么巧,碰上了传功长老。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
庞管事一摊手,表示很无奈的呀。
“我感觉这小子背后有人,因为他非常的有恃无恐。”
庞管事试探道。
那位季少表情阴沉,抬起弩箭就朝庞管事头上指了过去。
庞管事心头一惊,连忙自扇两个耳光,然后苦苦哀求道:
“多嘴,小人不该多问的!”
额头开始在地板上有节奏的咚咚作响。
季少将持弩箭放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用听不清情绪的语气道:
“回去吧,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烂在肚子里。”
“那好处”庞管事有些迟疑,之前收的好处要吐出来,让他甚是不舍。
“哪里的话,日后有需要庞管事的时候,不要推辞就是。”
看着那肥胖身影一瘸一拐的离去,季平的面部逐渐扭曲。
“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去山下呢,为什么!”
季平咬牙切齿,脖子青筋暴起,手中茶盏被直接碾碎成粉末。
“瑾儿,婉儿,你们只能是我的!”
他喃喃自语,然后近乎迷恋的朝虚空做了个闻香品尝的姿势。
一袭青色云纹锦袍的柳天阙小跑进入演武堂,直接拿起季平的茶壶对嘴猛灌好几口,才气喘吁吁的问道:
“季师兄!唉,季师兄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柳天阙继承他父亲,身材颇为矮小,长得比土行孙好不了多少,现在一股子臭味熏得慌。
季平不露痕迹的屏住呼吸,侧头起身,覆手而立,假装仰望星辰,颇具气度。
“天阙,事情办砸了。”
颇为无奈的一句话,却给了柳天阙一个晴天霹雳一般。
“呃怎么会!瑾儿为何要嫁给那种样貌丑陋的人,我不要,我不要啊,季哥,你帮帮我啊,你看我和瑾儿青梅竹马,她心里有我的,季哥你帮帮我。呜呜呜呜!”
柳天阙用他的草莓鼻在季平的袖袍一阵乱蹭,鼻涕眼泪都擤了几轮,把季平蹭得那叫一个肝胆欲裂,却偏偏不能形于声色。
季平好几次想抽身走开,可袖袍被死死抱住,根本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