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璿正沉浸众人的吹捧,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他骄傲地仰起头,正要说些什么。
却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手下一轻。
接着便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烟尘四起!
烟尘中。
耿璿也因为惯性的作用,臀部结结实实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咳咳咳!”
陈英挥着衣袖,驱散飞扬的烟尘,笑着走向耿璿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耿璿一手揉着屁股,另一只手中还抓着半截麻绳。
他一脸郁闷地问道:“英哥儿,你不是说多重都能拉起来吗?”
陈英笑道:“这东西只是卸力,又不是完全省力,那个支架又是临时拼出来的,当然承受不住。”
耿璿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埋怨,哭丧着脸道:
“你怎么不早说?”
陈英两手一摊,“你又没问。”
耿璿:“……”
余庆一脸焦急地凑了过来,一边急切地询问耿璿有没有伤到,一边绕着耿璿转了好几圈,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毕竟耿璿可是长兴侯耿炳文之子。
耿炳文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军中宿将!
就连中山王徐达都曾夸他“若论攻,军中诸将,各有千秋,但论守,无人能出耿炳文其右。”
名副其实的守城第一人!
虽然只是一个侯爵,但是以耿炳文的军功和资历,就是那些公爷们见了他,哪个不和颜悦色称兄道弟?
若是他的宝贝儿子在自己这里伤了,一个侯爷的怒火,自己可是万万顶不住的。
耿璿被余庆绕的心烦,只好开口说道:
“余大人,本郡侯没事,就是手破了点皮,不必紧张。”
闻言,余庆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讪讪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郡侯若是在下官这里伤了,下官如何向侯爷交代啊!”
耿璿默默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余庆见状只好讪讪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滑轮,走向陈凯旋道:
“陈表兄,遮挡真是个好东西啊!”
“有了这个,说不得年前还真能将这些木料石料全都运到工部库房。”
“只是本府看这效率,虽然省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慢啊。”
原本,一棵巨木需要五人一齐发力才能抬上板车。
但是现在,只需要两三人搭配便能抬起三根巨木,效率可以说已经足足提高了五倍。
可余庆依旧不满足。
毕竟谁不想把差事办的又好又快呢?
陈凯旋显然早有应对。
“回府尊。”
“这东西作用和传统用的轱辘其实差不多。”
“但是优点在于体积小,搭配方便。”
“这次没能将五根巨木一同吊起来,一是由于临时架起来的支架不够牢靠,二是只有一个滑轮,能起到的作用还是有限。”
“若是滑轮多了,搭配合理,支架牢靠,再如汲水那般,以绞盘操作,便能省时省力不少。”
方才余庆已经见识过这东西的用途,原理又和传统的轱辘差不多。
只是一瞬间便明白了陈凯旋所说。
忍不住笑道;“甚妙,甚妙!”
“就依陈表兄所言。”
“来人,就照这图纸,寻整个应天府中的铁铺,多多打造,越多越好!”
毕竟这东西只是铁做的。
在大明,铜不好找,但是铁,不说要多少有多少,最起码满足应天府衙的需求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