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里了，”白夜走到基诺面前，将男人放下，又瞟了一眼男人脸上显眼的一道血迹，补充道：“那块血是他自己摔的，与我无关”
“总体来说，他们门拍得挺响，跑得也挺果断，”基诺总结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说：“等基地的人过来接他们吧，然后的工作还有的是”
半小时后，三辆基地涂装的吉普车开了过来，满满当当地把18个“暴民”带走
基诺找了一辆附驾空着的车，自觉地坐了上去，配合基地的人去做笔录
到了03基地的拘留所，闹事的人们都被请到了审讯室里，基诺也配合地去一间办公室做笔录
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眼镜，是个文职人员，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办公室里的环境还好，很朴素，基诺和男人分别坐在桌子两边，男人扶着眼镜，不断地记录基诺所说的事件始末
“只有这些了吗？”男人皱着眉，见基诺不再说之后开始前后翻页，似乎是不太敢相信他记下来的东西
“没错，而且是完全准确且客观的信息，”基诺认真地向这位老前辈回答
“嘶”男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换成单手拿资料，另一只手扶住额头，说：
“所以，你是说，这群没有任何案底的基地平民，徒步穿过了基地和你们小队之间几十公里的郊区，甚至在冰川的地形里摸爬滚打了剩下的野路，最后到你们小队门口闹事？”
“完全准确，”基诺笃定地点头
男人不敢相信地又看了看自己记下的东西，然后抬头，继续对基诺说：
“我干这行几十年了，这种事还是第一回见他们哪里来的动机，又怎么找到你们的？这，这简直没道理”
尽管基诺试图向男人解释最近网上的种种风波以及各种舆论学知识，但是这个老成的文员显然无法理解这群“暴民”的所作所为
到头来，还是他主动放弃了这个案子，找了个年轻警员过来
而这位警员，似乎刚刚参与完那些“暴民”的审讯
警员坐到了刚刚男人的位置上，先看了一下男人留下的笔录，结果看到一半就差点憋不住笑出来，把本子合上
“唉，基诺队长，”警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把笑意压住：“我差不多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这起事情是和你们小队里那个叫鸠的队员有关对吧？”
“对，”基诺点了点头
“针对这18名闹事者的单独审讯已经做完了，”警员说：“具体结果，和您做的笔录相差无几，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死不悔改，不仅在审讯中对你那位队员破口大骂，甚至要求我们封杀你们即使我们多次表示无权执行也固执己见”
“先给你说个好消息吧，他们以寻衅滋事为理由拘留了半个月，为首的那个人加倍，”警员喝了口男人没喝完的菊花茶，有条不紊地说：“很明显是被煽动了，这里有我们进一步调查的线索”
警员说着把手里拿着的一个粉红色手机，放到桌上，似乎就是那个领头的女人的
警员继续说：“这一起案件的内情是要比我们想象得更复杂的”
“请讲，”基诺并不避讳地说：“我也是基地内部成员，可以配合你们调查”
“大约在两个星期前，有关您那位队员的舆论就已经在暗地发酵了。”警员说着把手机打开，密码已经被破解，上面是一个1000不到人数的聊天群，似乎就是筹划这起事件的一个节点——
最早的一条消息，发布在半个月前
“我们的情报人员进行了逐节调查，这起事件的规模和深度非同小可。”警员轻轻敲打着手机屏幕，严肃地说：“他们在半个月之前就开始系统地发展那些聊天群，不断地培养线上和线下的团伙，这样才在前天上午借宋筱的那场直播爆发”
“那么大的规模，简直就是场网络袭击”
基诺微微挑眉：“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