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我们,我们就是出来吓唬人的,帮着他们要钱,一般我们出面一吓唬,都知道我们是天香楼的人不好惹,就都会给面子痛快给钱。”
徐焕一摆手,“你起来吧,回答的很好,就你去给你家主子报信儿吧,我前面的话记住了吗?三天,只限三天!”
胖子连连点头哈腰的说:“记住了记住了,您放心,一定把话带到!”
徐焕又阴恻恻的对他说:“你可别想着逃跑哟!你这身材样貌实在是太好辨认了,不跑还有活的机会,若是跑了的话,抓你最是容易,抓到之后你的死法恐怕会比较……”
胖子想起了关于刘波的传言,顿时吓得牙齿敲击在一起,发出咯咯咯咯的声响。
“不不不,不会跑的。”
徐焕恢复天真无邪的表情,“那行,你去报信吧,然后再回来集合。”
社会观察员们早已经悄悄又靠了过来,他们觉得今天的热闹哪怕是让他们花钱看,那都是一定要看的。
毕竟这可是公开了一个行业的内幕呀!实在是太劲爆了!
“我就说这天香楼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可不能去那!”
“这天香楼的东家是谁呀?”
“不知道,刚才他们说话声音小,没听清是谁家的。”
“诶?你们说那天香楼的东家能怕刘公子吗?”
“不好说,不过,一个妓馆的东家就算再有背景,那也比不上刘公子的背景大!”
“这刘公子到底什么来头啊?不会是皇上的儿子?……不对,姓不对!那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子吧?”
“嘘……!慎言!”
毛毛还纳闷怎么这么半天官差都不来,顺嘴问了一下跪着的打手,“官差为什么还不来?”
那个打手吓得嘴唇子都哆嗦,“官差老远一看我们的人就不会来管了,我们东家早都打点过的,除非是事主硬气抓人去报官,那样我家东家就不管了,任由官府处置。”
徐焕轻摇了一下头对毛毛说:“民不举官不究,这县衙的人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这事一会儿你去办。”
毛毛此时很生气,这个三公子真是败坏何家的名声,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脏了一锅汤。
毛毛小声的跟徐焕说:“姑娘,其实何家人都很好的,这个二房家的三公子是二房大爷的庶子,年幼丧母,因此二房大爷对他多有些娇惯,才让他……”
徐焕没看毛毛,而是望向远方,“年幼丧母不是一个人作恶多端的理由和借口,父亲的娇惯也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倚仗。
何家这么好的教育环境,这么多的榜样在他身边,都能教出来他这样的人,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天生坏种!
生来就是作死的!要么作的别人死,要么作的自己死!”
毛毛觉得姑娘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严肃的特别可怕!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家姑娘这副神态。
“姑娘,你……你还好吗?”
徐焕刚才确实有些走神儿。
她脑子里将这个人带入到了上辈子她老叔家的弟弟。
那个十岁去她家做客把她辛辛苦苦做出来要在教师节送给老师的手工花束给拆的稀碎的熊孩子!
他的父母仅仅用一句“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这样的话就掩盖了他蓄意犯下的错误。
那个十五岁就为了搞钱打游戏充值就在她上学的路上堵她抢钱的小混混!
他的父母仅仅用一句“都是一家人,别把事情闹大”这样的话就帮他拦下了惩罚。
那个十八岁的时候竟然把亲堂姐的照片、电话和学校地址当做赌输了的筹码给了社会流氓的亲堂弟!
他的父母仅仅用一句“别跟你弟一般见识,他下次不敢了”这样的话就想让他获得原谅不留案底。
他们根本不知道徐焕因为他的行为差点就毁了一生!
那天,她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突然驶来一辆面包车下来两个人就要将她拖上车。
她才刚上大学,哪里有什么社会经验?哪里懂什么社会险恶?
她除了呼救和挣扎脑子里完全没有任何自救的方法。
她很快就被迷晕了,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幸运的是,刚好有个便衣警察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驾车追了上去救了她。
她迷迷糊糊的没看清这位警察的样子,只记得他的眼睛很好看,说话声音很好听,离开的背影很高。
后来她写过感谢信,但是因为那位警察身份特殊,所以最终也没能再见上一面。
徐焕气的给了她堂弟两个大嘴巴子,他父母还老大的不乐意,跳着脚的说徐焕打的太狠了。
徐爸爸也是平生第一次跟自己弟弟动了手,徐妈妈也打了人生的第一架。
一家人因此整整齐齐的都负了伤。
徐焕当时就跟她老叔老婶说:“你们从小就是这样替他找各种借口纵容他,早晚有一天,你们的借口会显得苍白无力,报应不爽!”
果不其然,她老叔家的这个弟弟过了两年因入室抢劫、教唆未成年人犯罪、故意伤人致残,三项重罪并罚,被判了二十年。
这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要不是今天说到了天生坏种,怕是徐焕会将它永远尘封着。
那个警察……
徐焕又仔细的想了想那个警察,模糊好看的眼睛,如今仔细想想,好像……跟燕铄的眼睛有那么些许的相似……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