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也猛地惊醒。
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下意识转动脑袋打量四周。
我是谁？我在哪？
几点了？我崽呢？
碎金似的日光从窗缝里漏进来，些许落在alpha身上，他仰面飘在超大号浴缸里，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
嗡嗡响的脑子缓冲两秒，佘也动了动四肢，试图坐起来。
却发现双手被缚，而且手铐式越挣越紧的绳结，像极了某个混蛋以前经常使用的捆法。
昨晚记忆逐渐回笼，被电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浑身上下都像被折断了似的。
“操。”
挣脱绳结过程中呛了好几口水的佘也，目光幽幽，不可避免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往事。
第一军团服役期间，俩人针尖对麦芒，由于天天得罪戚嘉木，佘也没少被他这样阴过。
最狠的一次，戚嘉木不惜半夜潜进佘也房间，偷偷敲他闷棍。
然后用号称全宇宙最结实的索克绳把他捆起来，丢在满是危险星兽的星球，自己驾驶飞船走了。
当时挣脱不得，身陷险境的佘也，只能主动让星兽咬断了一条胳膊，才勉强活了下来。
后来他回去后也没手软，把戚嘉木打得全身粉碎性骨折，还不让他用治疗仓，硬生生让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虽然最后两个人都受了很严重的处分，但报复的快感是不可磨灭的。
在被淹死前挣脱出来，佘也一连狂咳数下，平复着快要爆炸的心肺，滑动发麻的四肢，趴在浴缸边大喘气。
看着手腕上可怖的淤青，佘也骂骂咧咧，“操他妈的，下手真狠啊。”
歇息片刻，他迈着长腿跨了出来。
扫视一圈，没有能更换的衣服，但还算戚嘉木有点良心，留了条浴巾在这儿，让他不至于裸奔。
知道这里是戚嘉木的地盘后，佘也没客气，直接把身上泡的发皱的衣服脱掉，一边活动关节，一边走到花洒下面。
哗啦啦的水声暂歇，佘也围好浴巾，走到盥洗池前。
胳膊撑着大理石台面，镜上的氤氲雾气被手抹开一道，清晰倒映出佘也青紫交错的脖颈。
佘也看着那些痕迹，在心里又把戚嘉木翻来覆去骂了一通，表情郁躁至极。
他的枪跟通讯器，都被放在旁边的置物架上。
佘也打开通讯器，给江漾发了消息，说等会就回去。
而后随手抄起离子枪，夺门而出。
他就像只秃鹫似的，锋利视线掠过整个一楼大厅，最后锁定坐在沙发上的那道笔直身影。
佘也走到栏杆前，两条胳膊搭上去，枪口对准戚嘉木的脑袋。
却又在扣动扳机的那一瞬，偏转方向。
砰！
戚嘉木手边多了一处小坑，边缘还冒着烟。
穿着白衬衫的戚嘉木背对佘也而坐，正拿着光脑处理文件。
听到枪声后，朝手边看了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回文件上，“这桌子很贵，记得赔偿。”
“我就应该一枪子儿崩你脑袋上！”，戚嘉木冷冷淡淡的态度让佘也心里窝火，语气也很冲。
戚嘉木头也不回，“是你自己主动要我帮忙的。”
虽然因为戚嘉木的粗暴处理方式而感到恼火，但到头来，不占理的还是他自己。
佘也接不下去，干脆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