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薛宁逮到薛渡总是对着手机发呆,总是若有若无问沈家刚回来那个男孩的消息。
记仇的薛宁逮到机会,把人灌醉,终于得知来龙去脉,从此狠狠拿捏了弟弟的命门。
但因为答应了薛渡要保密,硬是憋到现在。
齐玉英两人脑门上左右来了一下,才拉着沈以南上了楼。
陆植幸灾乐祸笑了声,又怕被他姐踹,速度飞快地跟了上去。
薛老爷子送的礼物就放在薛渡房间。
盒子有些年代了,但锁还好好挂着。
齐玉英找来了钥匙,递给沈以南,让他自己开。
几人围着一个小小的盒子,盯着看,空气中弥漫出紧张的氛围。
钥匙插进去,往右边拧了几圈,锁就开了。
钥匙打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两个信封。
沈以南有些疑惑地拿起来,目光一顿。
其中一封字迹稚嫩,一笔一划又格外认真。
这封信,沈以南很熟悉,是十年前的自己写的。
写给“资助人爷爷”的第一封信,格外隆重。
写字的笔是平常只有考试才舍得用的黑色水笔,信纸更宝贵,是他捡了三斤废纸壳拿去卖掉后买的,那时候很流行的款式,带着花纹,清新淡雅。
因为太过于重视,即使不打开。沈以南也能想象到这封信的内容。
那时候他绞尽脑汁,翻遍了图书馆的《好词好句大全》写了一封信,多次在信里问对方的信息,说以后要报答,还被薛老爷子打电话说过不必如此。
那时候,几乎尴尬得要躲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现在想来,却觉得有趣。
沈以南唇瓣不自觉翘起弧度。
“这什么啊嫂子?”陆植不明所以,在旁边凑着脑袋要看。
离得更近的齐玉英先看见是信,往陆植脑门上拍了一下:“去去去,别什么热闹都凑。”
她催着把人赶了出去,将房间空出来给沈以南。
沈以南低头拆开另一封信。
一张卡片掉了出来。
是一张储蓄卡,不知数额。
沈以南的视线落在信纸上。
字是用蓝色墨水写的,比起现在的沉稳,十年前的字迹还留有少年时代的潇洒。
落款的两个字更是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薛渡。
沈以南一愣,又很快理解过来。
这竟然是……薛渡给他的回信。
原来,薛渡给他回过信啊。
在十年前。
明明知道这个结果,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但沈以南感觉自己的眼眶又开始泛酸,滚热的液体浮起,在眼圈里凝集雾气。
又不禁觉得好笑,跟个小孩子一样,这有什么好哭的。
沈以南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极其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读那封很久以前就该收到的回信。
信的内容大意是说那个村子里环境不好,给他一张卡,里面有十几万,让他去买点好吃的,如果要搬进城里,打电话给资助人。
最后,还别扭地画了一个笑脸。
只是看着文字,沈以南眼前就能浮现出一个骄傲又温柔的少年形象。
他忍不住笑出声。
身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沈以南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过头,正对上薛渡爱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