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最后,云景吵不过了,就抓着景辰衣领,去打他!
那一次,听说,云景骑着景辰打,头发给他抓得稀乱,众人想去拉,又不敢,因为两个都不让!
十四岁的景辰,那次被七岁的云景抓得头发乱成一团!脸上,让她咬了两口血印!
最有意思的是云景骑着打他时,景辰居然还不忘用一手扶着她!
齐氏见自家女儿那凶悍模样,将头转至一边!这般乖乖巧巧,说话从来不大小声的娇娇女儿,生病发烧后,居然这般凶猛?
悄悄看了眼自家夫君与祖父,从刚开始的担忧,变成了为那少年担忧!
景老太爷,她没好意思看!毕竟自家女儿过分了,虽然在病中,可瞧那战斗力!她真的没眼看!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景辰依着她,让着她!
齐氏叹了口气,这丫头,发个烧,性子居然这般凶猛!看来,这火爆性子,是平常隐藏得好!她真不敢想象,如若这丫头长大后,顶着一张仙女样脸,凶神恶煞的打着某着人!
反正闹到最后,是景辰抱着她,喂了一大碗盐水,给她整理了头发!左右脸颊各顶一口牙印,给她擦了泪痕!哄着她莫哭!
又道了歉,又是给了保证!
保证,从今往后,不对别的姑娘笑,也不对别的姑娘好!
云景不信!
闹了快一个时辰了,众人也担心!
云淡说可以作担保人,云景也不理她,似又要哭,景辰急了,顶着一头乱丝转头望着正与云老太爷喝着茶的景老太爷!
景老太爷见自家一向纤尘不染的孙子,硬是没忍住,微侧头与云老太爷憋着笑!
怕再闹,又严重了,喝了口茶,沉声道:’景儿啊,放心吧,景爷爷作担保!‘
有了景老太爷做担保,云景不再落泪!众人也齐齐松了口气!
齐妈妈端了汤药,示意景辰喂些!
好言好语哄她吃了汤药,又低声作了保证!云景才沉沉睡去!
见他这模样,齐氏有些不好意思!示意景辰先去隔间梳整一番!
景辰点了点头,在云景隔间稍整一番!一出房门,正好碰到自家祖父与云老太爷!
望着自家孙子脸上那两口牙印!景老太爷嘴角微抽了抽,轻哼一声,抬步与一脸不好意思的云风走了!
说来也奇怪,戌时一刻不到,原本还发着烧的云景,突然出了一身大汗,听说那汗水流得,好似如浸在水中般!
屋里烤着火,换了衣服!戌时中,烧居然奇迹般的退了下来!
第二天云景明显好了许多,烧退了,可那张脸白得没丝颜色!南安的老医中午到的风城,开了药,这一调就调了两年!
也从那时开始,景辰开始拿起了医书!旁人不知道,可景园众人都知道,少主是不想正礼八年临冬的事再出现!
景二与景南肆吃过午饭就在南城城门外等着!
从午时等到酉时二刻!终于,见到了那如普通商贾的双匹马车!
“小姐,小姐,快入京都南城门了!”四个丫头语中满含激动!轻撩窗纱一角,望着不远处三十多尺的城墙!
果然,皇城下,连城墙都比风城高上许多!
街头随处可见京官儿的皇城,花钱如流水的京都!
久闻皇城下的京都,繁华似锦!
秋实拿了提前备好的银丝暗花白面纱,缓缓给云景戴上!
华丽丝绸宽袖斜襟长裙,面纱半遮,眉眼之间透着一种婉约之美,微仰着脸,黑眸闪闪,面纱虽遮,不用看,秋实也知道,自家小姐嘴角勾着。
纱影下,仿佛雾中仙子,引人遐想!
酉时三刻,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金黄。普通似商贾的马车踏入京都城门外二三十米,景二、景四大步至马车前,双双对着车内行了个礼!一跃便落在云三、齐大个身后的车辕上!
繁华街道,两侧商贩纷纷叫卖,行人络绎不绝。车厢内,一群难得出来见世面的小丫头,眼中流露出对这座城的好奇与期待。
马车渐入京都中心,街景愈发繁华!
云景最终还是克制不住心中好奇,探出盈白纤细,轻轻微掀车窗薄帘子,好奇的窥视着人人羡慕的皇城风貌。
又过两三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片喧嚣声,一家又一家热闹的酒楼……
望着窗外的夜景,恍若置身仙境。
“小姐,再过两条街便是太师府!”云六,一边与四季为云景整理仪容,一边不紧不慢轻声对云景道!
秋实半跪为云景穿上鞋,为她理了理裙摆!
冬雪为她整理着头发!
其实用不着,今日一路从长宁城过来,一个时辰前,这几人就为她整理过的!再说,就算她们不整理,她一身衣衫照样的整洁工整!头发照样不乱!
几人稍稍整顿好,齐齐行了个礼,掀开车帘,缓缓退了出去!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车辆慢慢驶过长街,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
车辆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两匹马,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唱唱敲击着地面,城中街道行人小几群,商户前门庭若市,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略显低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