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她已是满目冷清!
“为何要纳周氏?”
喝着汤药的女子!‘叮……’的一声,将那描着青花似白玉的勺子,扔落入碗中,发出的声格外的清响!
随手拿了一旁的丝帕,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手!面色微微,懒洋洋道:“你——自己,不知道?”
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没数?
将人家吃干抹净,提了裤子就不想认?
他以为那周氏是那娼妓,白白睡了人家清白之身,提了裤子,给点银两打发掉?狗都不带这样的,好么?
什么事,他自然比谁都清楚,也怪自己当时贪了杯,朦朦胧胧间,将那女子看成了新婚夜的云景!
听她这么一说,李沐宸一愣,吞吞吐吐,满面愧色道:“对不起!景儿,我……我……”
他想解释,可人家当场看个现形,没有当场给他脸色,已是给他体面了!
是他的错,那日回府,在廊间,匆匆一瞥,他以为那周氏是她,酒色迷了眼!
沉醉间,那女子,让他想起了他俩新婚夜!
素了好几日,柔软在怀,实在把持不住,便要了又要!
那周氏也真是个妙人,周身软柔,嘤嘤似羞似泣声,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云景丝绢一丢,轻轻一笑,不紧不慢道:“嗯?”拖得到老长,呵呵一笑,又道:“对不起?有何对不起?”
说着,似笑非笑,让人瞧不着心中想法!
也不待他回答,抬手轻理袖摆,缓缓一笑,抬眸望着他,不温不火道:“那周氏好好的一良家女儿,就因你酒色入心!夺了人家清白,现将人家白白糟蹋了去!不收,难道要将她贱卖了去?李沐宸,事因你而起,对不起?对不起谁?我?还是对不起她?”
见他愣着,云景面上浅笑一收!
宽袖一拂,好似厌了般,又道:“放心吧!你,我,好待夫妻一场!无论有孕张氏,还是刚放了园的周氏,既已抬入这院落,我云景又有幸为李园正妻,她们,我、定、会、好生相待的!”
目中厌厌,心中似有烦闷,将桌上茶盏一端!
放心!李沐宸,李老太太,我会好吃好喝娇娇养着她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女子入李园,我欢喜都来不及,怎可为难她们?你们不就想着我云景体弱多病,娘家离得太远,又无多的兄弟姐妹,好拿捏么?
喝着茶的云景嘴角挂着淡笑,眉眼温顺!
以后呀,这李园只要有我云景在一日,你李家就会小妾一个接一个的被抬入园!从此以后,这园中肯定会热闹得很,李园更是香火不断,李沐宸一房枝叶茂盛!
这样的云景,李沐宸有些陌生!
李沐宸微愣,明明她还是她,可总感觉有些不一样,细看,可又看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袖中的手指,微动了动,抬眸望着那不紧不慢又吃着茶的娇弱人儿,嘴角浅浅挂笑,面色无异,言语清柔!
似乎离得到好远!情不自禁间,喃喃唤道:“景儿?”
云景半掩双眸,也不理他!
茶汤微浅,轻润两口,喃喃道:“李沐宸,你,的确对不起我!”
既无心,何须要来招惹我这药罐子?
将手中茶盏轻轻轻一放,略叹了口气,怔怔望着李沐宸,似安抚道:“放心吧!我承诺过奶奶,让你儿子满堂,李园人丁兴旺!我定是不会做脏了手的事!”
打骂苛刻后院女子,不是她的作风!再说,这李园她只是暂居,她们乖,听话,她定会好生相待!
这李沐宸,模样的确俊俏,人也沉稳!只是,他不是她良配!
如若他……
话锋一转,云景淡淡又道:“只是,李沐宸,你真的很过分!”
双眸一收,盯着李沐宸。
“要不,你给我一张和离书,可好?”
见她面上认真,一听她要和离书,李沐宸一愣,猛的从椅上站了起来!
“你是我妻,休想!”
好不容易娶回来,才刚进门多久,就想和离?休想!
说着,衣袖一甩,气冲冲的出了院子!
生气了?做错事,理亏的人,居然生气了?
恼羞成怒?还是,触了逆鳞?
果然,大家中的嫡子,心思都经不起深看细探!
望着大步远去的人,云景轻笑一声,双眸微眯,望着院中景意!
她就知道,这家人,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
从头到尾,她云景,吕城云家便就是他们算计好的工具人!
把玩着书中玉签子,半晌,喃喃道:李沐宸,你,你们,当真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