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大汉似乎看出了楚天的意图,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冷冷的道:“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休息,如果你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的话,你就太天真了,在必经的路上我们埋伏了两名兄弟,四把枪。”
楚天明白他的意思,四把枪足够抵挡所有的救兵,于是点点头回应:“我明白,以你们弹无虚发的枪法,相信救兵很难赶到墓园,但是,你们难道不怕自己也掉进了陷阱吗?或许我们早在四周埋伏好了人手。”
为首大汉的眼神又变得狞笑,不置可否的回答:“很诚实的说,昨晚我们就潜进了墓地,早已经细细搜查过方圆几百米,甚至连地上也审视了是生土还是熟土,所以你不用说些大话来吓唬我们,你们,死定了。”
生土表明地上有挖掘迹象。
这些人果然是特工,不仅身手过人,还如此谨慎小心,于是楚天也不再打哈哈了,正色肃穆道:“虽然大家人数相差无几,但是你们就坚信拿得下我?难道资料没有告知你们,楚天是强悍不可战胜的吗?至少棒子堂分部全军覆没。”
为首大汉听到楚天两字,横刀而立笑道:“竟然敢来杀你,就证明我们有信心,虽然没有从黑市买到大量军火,但我们却买到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我们能够刺伤你们些许,你们就必死无疑!”
“楚天,即使你再能打,我们以命换命,你能保得自己周全?别挣扎了,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提刀戒备的大飞听到他们是冲着楚天来的,又听到敌人的刀口都抹有剧毒,不由破口大骂:“狗日的楚天,你这次害死我们黑夜社了,如果旭哥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拼了烂命也要杀了你,狗日的!”
旭哥呵斥道:“大飞,闭嘴!”
众位大汉缓缓的靠近。
楚天漫不经心的打出手势,牛魔王领着十三位黑夜社兄弟环成圆圈,严密的把旭哥等人保护起来,为首大汉不置可否的笑笑,明知道实力悬殊却还垂死挣扎,真是不识趣的家伙,正想要喊出进攻的时候,牛魔王手中亮出了连弩。
十三位黑夜社兄弟也亮出了连弩。
每把连弩有六支弩箭,十四个人就有八十四支。
如果八十四支弩箭近距离的开射出去,那将会是什么情形?傻子也知道那会把临近的所有生机扼杀,为首大汉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忙挥手让众人停止前行,然后摇头跟楚天说:“果然有几分手段,不过你以为这就能够挡住我们的攻击?”
楚天不惊不诧,淡淡说:“可以试试!”
十八位特工在谈话之时,已经用砍刀护身向后退却。
为首大汉等手下退出几步之后,眼睛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见到附近有不少足于阻挡的障碍物,心里粗略的计算了距离,脸上不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虽然还是扭曲难看,但他确实笑得很开心,面对愚蠢的敌人实在无法不高兴。
打出特工之间熟知的躲闪手势,为首大汉抬头望着楚天,带点惋惜的说:“如果你刚才就射出弩箭,或许我们会有不少人受伤,但现在却已经失去最大的杀伤效力了,很不客气的说,你们放出这八十四支弩箭,恐怕伤不到我们任何人。”
楚天依旧平静,不为所动的反击:“有时候不要太相信自己!虽然你们是顶尖特工,但在我楚天眼里却什么都不是,我要你们来,你们就来了,我让你们死,你们也就会死!我也很不客气的告诉你,你们今天掉进陷阱了!”
为首大汉的眼孔凝聚成芒。
楚天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情报,是我让人发的!”
为首大汉的眼睛忽地射出精光。
与此同时,楚天的手指轻轻挥动,牛魔王等人瞬间向敌人发出了弩箭,八十四支‘蓬’的同时巨响,如蝗虫般的散发出去,从这点声音可以知道,他们的配合之密切和反应之灵敏了,不仅敌人震惊,连大飞他们也生出寒意。
如果楚天真的要对付他们,这轮弩箭足于射杀他们。
高丽特工显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为首大汉说过弩箭已经错失了最佳时机,那么就是错过了,在弩箭发出的同时,十八位高丽特工就地滚出躲避,身手的敏捷让他们很轻易的找到遮挡物,与此同时还射出匕首反击。
见到锋利的匕首射来,牛魔王等人只能用连弩抵挡,为首大汉已经说过兵器有毒,想必也不会有虚假,所以谁也不敢空手去反击,如此一来,连弩的架构被锋利的匕首破坏,很多就此失去了再次发射的机能。
为首大汉甚至从墓碑后面探出头查看。
大飞止不住的低声怒骂:“这帮狗日的,闪得比兔子还快!”
爽哥轻轻叹息,凄然的说:“连弩箭都能躲闪,我们处境跟危险了。”
楚天微微轻笑,射出弩箭只是自己反击的前奏,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乱其阵脚,杀其要害,正是千古以来都颠扑不破的兵家至理,古往今来,每一位战略家,每一位大将军,都奉行不渝,所以楚天并没有觉得自己弩箭攻击失败。
为首大汉跳了出来,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露,眼睛里却充满了讥笑,拍拍身上的尘土,脸上带着玩味之意:“还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否则就轮到我们进攻了,让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知道我们的厉害!”
楚天淡淡的轻笑,平静的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四处传来无数声凄厉的惨叫,一名因为躲避弩箭而落在墓碑后的特工,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就被墓碑后伸出的尖刀刺进了心脏,他死都不相信的看着那把尖刀,还有那只苍白的手,一支从堆土里面伸出来的手。
一名高丽特工背靠在焚烧坑旁边的柏树,望着燃烧的香车美女总是感觉有几分怪异,于是止不住好奇的探头望去,脸还没有感觉到烫热,带着火星的大堆灰烬忽然冒了出来,直接砸在他的脸上和脖子,闪现的火星灼痛了他。
靠近他的同伙见状忙过来帮他拍打,正全神贯注扫着灰烬的时候,一把尖刀从燃烧的火坑里面简单的刺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正中左边肋骨,如果只是普通的尖刀刺进,他或许还能忍受,但这是烧得通红的尖刀,见肉就灼烧。
当他赫然发现肋上的肉在冒烟,而且还发出了阵阵毛燎火焦的恶臭,眼中立刻涌满了说不出的惊恐惧怕之色,随即他止不住的哭了,然后才是哀嚎惨叫,但没有多久,就变得无声无息了,因为死人是不会有声音的。
而被火星灼烧将近失明的特工,听到同伙的惨叫之后,忙伸手去摸他的脸,还用高丽语焦急的询问,但还没有问出第二句的时候,一把带毒的匕首也毫不犹豫的送进他的咽喉,见血封喉,传言非假,匕首进去,头就垂下。
有位机敏的特工也落在墓碑后面,听到四处传来的凄厉惨叫,知道同伴遭遇了不测,于是自己就变得小心起来,风吹响动,他摸出随身带的短刀射了出去,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扭头望去正见柏树倒下。
他的眼里射出了杀机,反手摸出砍刀劈了过去,树木劈断,但依旧没有什么异样,他的心莫名的沉了,连续两次判断失误让他有变得焦急和憔悴,高手相争,生死一瞬,只要犯了一点错误,就足于致命。
一个连续犯了两次错误的人,如果还想祈求第三次机会,那已不仅是奢望,而且愚蠢。
奇怪的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子的。
因为一个人到了绝望时,思想和行为都会变得单纯而愚蠢,固为那种绝望的恐惧,已经像刀一样切断了他们敏锐的反应,柏树缓缓倒在地上,就在它倒地露出根部的时候,碗口粗的小洞射出夺命的弩箭,三支。
他这一生中一定从未有过那种绝望的感觉。
他躲过了牛魔王的六支弩箭攻击,却终究没有闪过不可思议冒出的三支弩箭,如此近的距离根本让他难于躲闪,‘滋滋滋’几声,利箭就毫不留情的射进他的身躯,巨大的冲力还让他向后挪动,直到被墓碑挡住才罢休。
有位仁兄躲避的并不远,他甚至在听到带头大哥说话之际就站起来,但没有走出几步,就感觉到双脚难于挪动,跟常人相似的心理,他低头望去,泥土里钻出的两只手正牢牢抓住脚腕,就在惊惧之时,一把尖刀从后面无声无息刺进。
刹那之间,血溅七尺,他甚至可以亲眼看到鲜血从胸口飞溅出去,是他自己的血,不是别人的,虽然同样的鲜红温热,但在他自己的眼看来却是完全不同,看别人流血,是惬意快感,看自己流血,是痛苦绝望。
而侥幸没有被刺杀的特工,刚从隐藏处走出来,正想要向为首大汉靠拢,谁知道经过纸扎的关二爷的时候,纸扎的关公刀忽地落了下来,毫无悬念的把他的脑袋砍飞,如果他临死能回望,必定可以见到关二爷的眼睛有丝讥笑之意。
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为首大汉首次生出恐慌,止不住的向手下大声喝道:“都给我出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