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努力将一些负面的情绪抛之脑后,控制着小船朝着陆地航行而去。
小船在全力航行之下,速度倒也不算慢。
在傀儡兽的护航之下,易木并不需要时刻关注航行的状况,他转身回到房间内,开始打坐炼气。
阴厉修士的储物袋内,原本易木购买陆锦儿母女的 灵石还原封未动,另外还有将近一万的灵石。
作为一名魔教的高层人员,这个数量的灵石其实并不算多。
高阶灵器有两把,还有一枚树叶状的令牌,上面有魔气缭绕,令牌之上刻着两个古朴大字“圣心”,看来这阴厉修士是圣心教的魔修。
至于其他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能让易木看上眼的。
徐疯子的储物袋就显得更加寒酸了,竟然连一件高阶灵器都没有,好在还有一枚高阶玉符。
看来这位向来自恃炼体之术在同阶中无敌,根本不屑于使用灵器来对敌,完全一副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的架势。
灵石也只有几千,算不上多,但也不算少。
毕竟,像易木这般丰厚身家的中阶修士,恐怕在整个东大陆的修炼界,也找不出几个来。
而那由血珀邪雾精心炼制而成的灵器,竟是被一个土黄色的罐子所盛装着,那罐子里盈满了不断翻滚涌动且始终不停歇的血雾,这些血雾仿佛拥有着鲜活的生命一般。
易木对这血雾污染灵器以及其污染神念之力的能力很是看重,打算将这个罐子加以炼化,从而能够随心驱使。
把两人的储物袋都仔细收拾完毕之后,易木又召唤出了一丝灵力,使其在眼前幻化,没想到竟然幻化出了一颗小小的青金色斑点,这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束金瘴之毒。
此毒既似金又似木,按理说,金是克制木的,正常情况下两者根本不可能融合在一处。
然而,这束金瘴之毒,却极为奇妙地将这两种相互克制的属性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进而成为了一种性质独特奇异的剧毒。
哪怕是修为高深的修炼者不慎沾染上,也根本无法将其祛除,只能在漫长而又极度痛苦的折磨之中逐渐走向死亡。
易木凭借着自身的木属性灵力进行解构幻化,固然无法完完全全地模拟出束金瘴之毒,不过多多少少也能够从中借鉴一些关键之处,将其融入自己的木属性神通当中,想必也会产生一些特别的作用和好处。
经过了长达大半个月之久的奔波赶路,易木在此时已然抵达了南罗国与大疆国的交界区域。
这里绝大部分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峻岭,罕有人烟。
正在御剑飞行的易木,目光往下一瞧,看到了一个小镇,随后他的心中不禁一动,找了一处无人的所在缓缓落下。
在这段时间的赶路过程中,每天吃的都是保存在储物袋之中的高阶妖兽肉干,此刻看到下方升腾而起的袅袅炊烟,他顿时感觉腹中饥肠辘辘,甚至传来了阵阵鸣响,于是便想着先下去美餐一顿,然后再继续赶路也不迟。
这是一处由普通人聚居而成的小镇,数百栋高低参差不齐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建造在一块面积巨大的山谷之中,四周被层峦叠嶂的群山环绕着,风景美得出奇,格外迷人。
小镇之上的人数量不少,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那多年未曾见到过的市井气息让易木情不自禁地来回走动,用心感受着那种已经久违了的安宁氛围。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在这样的小镇上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吧。
易木不紧不慢地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将整个小镇仔仔细细地逛了一遍,最终看中了一家依山傍水、位置极佳的饭店,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距离正常的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饭店内空空荡荡,并没有其他客人。
易木走进来之后,也是一言不发,径直朝着靠近窗户的那张桌子大步走去,然后大摇大摆、神态自若地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位年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姐,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她操着一口有着浓重地方口音的话语,亲切地询问着易木想要吃些什么。
好在桌上有菜单可供查看,否则以这大姐浓重的口音,易木还真不一定能够听得太明白。
易木点了几样颇具特色的菜肴,而后悠然地品着山里人家亲自采摘的茶叶所冲泡出来的清茶,目光望向窗外那青葱的山峦、碧绿的水流以及缭绕的白雾,心中难得地涌起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正在易木无比惬意地欣赏着这迷人美景之时,店内忽然再次走进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他们个个穿着华丽,周身气度不凡。
这四人选择了小店正中间的桌子围坐下来,紧接着,其中一名年纪看上去最大的灰衣长者不动声色地激发出了一道符箓,那符箓瞬间化作一道无形的禁制,将他们四人严严实实地围在了其中。
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让坐在一旁的易木神色微微一动,他斜眼瞟了一眼,随后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悠然地喝着手中的茶水。
在这地处荒野的偏僻小镇之上,竟然能够碰巧碰到修仙者,着实是件罕见之事。
易木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修炼者,所以并没有特意去刻意隐藏自身的修为。
而双方恐怕都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不过彼此之间倒是颇有默契,谁也没有去打扰对方。
四人围坐在桌前,布置下禁制后,就开始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
“自从正魔两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同流合污之后,这些普通人的日子啊,那是愈发地艰难,越来越难过了!就昨天晚上,就在咱们这里,又有两人离奇失踪了。细细算下来,失踪的人已经有十几人之多了!”
其中的灰衣长者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缓缓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