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神神秘秘的。”叶初一低声吐槽了几句，慢慢掀开了车帘。
入目一片荒芜的景象，地上或坐或躺着老老少少双目无神的难民。
在连山寨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进入到官道上，难民的数量就逐渐多了起来。
相较于前面他们的荒的时候，现在的人更多了，面色也更难看了。
她终于理解了那一句话，人的脸上真的能看出死亡的气息。
只是一眼看过去，她就能尽快的分辨出，人群里有不少人，大概都撑不过今晚了。
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大限将至，好似身临其境。
她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却又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那些人注定了会倒下，哪怕因为她施舍的一滴水，一口饭多活了几分钟，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让他们多体会几分钟生命的绝望。
“你们不是助人为乐系统吗？为什么看到这些难民不发布任务？为什么不去帮助这些真真切切需要帮助的难民呢？”
叶初一的声音太低了，低到连云锡都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只能默默的坐在一边。
马车外的情形，他早就见怪不怪，或许有一天，他们也会沦落的如他们一般，更甚至连他们都不如。
［助人为乐的前提是，一切符合世界的发展标准。］
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淡，听不出哪怕一丝一毫，悲悯的情绪。
“你不是神吗？为什么在看到百姓受苦的时候不怜悯他们？反而还要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下设立符合规则的前提？”
叶初一淡淡的笑出声来。
明明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却还是在路过一位双目无神抱着孩子的母亲时，往她怀里扔下了几个饼子。
那位母亲几乎是下意识握紧了怀里多出来的东西。
在察觉到包裹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之后，她面上浮现出来的却并不是喜悦，而是满满的惊惧与惶恐。
她身边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出了异样，明明都已经是瘦弱不堪的身子，却还是飞快的扑到那位母亲怀里抢走了饼子。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饼子，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争抢。
母亲抱着孩子慢慢退后，直到彻底脱离了打斗的人群，才终于露出劫后余生的欣喜与苦涩。
打斗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难民们很快就重新或坐或躺回了地上。
只有那孤零零随意丢弃在地上上一动不动的瘦削身形述说着发生了什么。
“我把食物扔过去的时候很小心的，没想到会害了她。”
叶初一轻轻声呢喃着，嘴角溢出浓浓的苦涩。
为什么别人在帮助难民的时候就是无事发生，轮到她了就是生命的代价呢？
难道那些最底层的人真的就不配得到微弱的帮助吗？
“小姐不必忧心，这并不是你的错。”
连云锡干巴巴的安抚。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恶意从来都是隐藏在善良之下的，只是现在刚好被人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