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为了一点股份闹得不愉快,让这小子出工不出力,还不如索性将事情讲明。
只是这样一来,这块肥肉终将是要被别人咬去一块,不甘心啊!
看到李世民神情似有意动,魏叔玉心中顿时一喜,看来有戏!
既如此,那就好办了。
魏叔玉快速拿起毛笔,在草纸上演算了起来。
就拿长安城里仅剩下的那一万五千多胡商为例。
按照五三二的比例,分为小本商贩,中等商人,大商人。
做生意的本金从五贯到五十贯,再到五百贯不等。
假使让这些人只将本金的一半存在银行里,那一年下来便会有将近九十万贯的存款。
“当然,这些全都是理想状态下的算法,实际情况和这个肯定还有出入,这个主要取决于胡商们对于银行的信任程度,考虑到初期推广,相应的人数肯定没有那么多,不妨再砍去一半水份,如此算下来,朝廷一年大概可以获得的收入是五十万贯左右吧……不知道恩师可还满意?”
魏叔玉算后之后,语气中带着些可惜。
毕竟世人对一个新生事物,总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然而,当他看向李世民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一脸呆滞,眼睛竟是可见地变得越来越红。
“你……你是说,这银行每年能给朝廷带来五十万贯的收入?”李世民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只是刚刚开始吧,毕竟如果银行的口碑建立起来之后,会吸引来更多的胡商,别的不说,只要胡商的人数达到去年的原始水准,那存款金额就直接能翻上一翻……”魏叔玉语气笃定道。
“毕竟这还只是胡商,若是长安城里的本地商人也愿意加入进来,那朝廷收到的存款又会增长许多……那数字肯定会更加爆炸吧!”
“爆炸!何止是爆炸啊!简直是原地起飞好不!”
李世民没好气地瞪了魏叔玉一眼,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那可是五十万贯啊!
要知道,在眼下这个时间,大唐施行的还是以租,庸,调为主体的赋税体系。
租是指按田亩征收粮食,每亩田地纳粮约两升。
庸是指成年男子每年需服劳役二十天,可折算为绢布,每日三尺。
调则是指每户征收纺织品,比如像绢,绵或者布,若干。
在这里面,租,庸主要针对的是农业人口,而长安作为都城,其税收则以商业活动为主。
包括了市税,税率约为交易额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
关税,对通关的货物征收税费,税率约为百分之十。
对于这些胡商而言,还要额外收取一批外商税。
所以总得算下来,长安两市的市税不过可怜的区区数万贯。
再加上关税与胡商税,要是都加起来的话,也不过才近十万贯罢了。
可光是银行这一项,就让长安的收入暴涨了五倍之多,这还是保守估计。
想到这里,李世民激动地紧握着拳头,同时大脑在飞速运行着。
“不止如此啊!试想一下,若是洛阳那边的商人听到长安这边银行的消息又会如何?若是将这银行开遍大唐的每一座城池,那朝廷的收入又会如何?”
就拿去年来说,全国收上来的租粟大概有一千两百万石,换成铜币将近六十万贯。
绢布两千万匹,换成铜币差不多是四百贯。
也就是说,只靠着长安一地的银行存款,就可以抵得上朝廷十分之一的税收。
若是真将银行业务铺开出去,那个数字……
“嘶!”李世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对面的魏叔玉一眼,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在这之前,李世民对于银行之说,只是当成了魏叔玉与儿子青雀互相打擂台的游戏。
可现在来看,这银行却是利国利民的神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