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之中透着尴尬，尴尬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不解。
好不容易等对面的男人讲完，她不自在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在萧衍紧张期待的目光中，好好组织了一番措辞才郑重回复：“我……没想到你竟会喜欢我。”
“我以为，额，以为我们是共患难过的朋友，我也一直都把你当朋友。”
“总之……谢谢你的喜欢，但是……”
萧衍的脸色白了，神情难掩挫败，垂着头像一只流浪的小狗。
他知道，只要“但是”这两个字一出，自己就没多大希望了。
果然，凤至接下来就歉意地婉拒道：“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感情，而且，我们的性格也不适合在一起，抱歉不能回应你的心意。”
“你有喜欢的人了？”
凤至愣了一下，而后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作为修士，我不认为找个道侣是必须要经历的事情，相反，我觉得感情只是累赘和牵绊。”
“我很敬佩林长老，她很强大，能做到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她是我们修仙界的一座高山！只要有她在，任何人都不敢来犯！”
“如果有可能，我想试着过一过那样的人生，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萧衍沉默了。
看到凤至眼里的憧憬和向往，知道她说的不是虚言。
“我明白了。”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故作洒脱道：“那我们今后还是做朋友吧，也让我看看，你终究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上去，如何？”
凤至松了口气，随即展颜一笑。
“好！朋友！”
……
八洲会议现场开小差看转播的宋玉：“……”
家人们，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所以，女主终究还是因为我被改变了人生，是么？拆散男女主这个锅，我是无论如何都得背了？”误会是解开了，女主没弯，相反她变成钢筋直女了。
面对男主的深情告白，人家十动然拒。
宋玉不由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思索着某一种近乎荒谬的可能性，她会不会是克制这些衍生世界的男女主啊？
是不是不论自己搞事与否，他们最终都会受到蝴蝶翅膀的影响？
要不……下次再试验试验？探索探索？
绯红嘿嘿直乐：「宿主，想开点儿嘛，这不是好事儿么？女主虽然有可能会失去主角光环，但她收获了独立大女主的人格！这不比那破光环好？」
「人家这是把你当成偶像，当成指路明灯了！」
「她不需要依附于男主，自己就能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这不好么？」
宋玉：“嗤，随便吧，反正只要不是暗恋我就好。”
「那您还着急走么？」
“走啊，事儿都办完了闲着实在无聊，我最近安顿安顿林家和剑宗，然后咱们就撤退。”说完这话，她就干脆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去了。
完全把周遭嘈杂的议论声当成了催眠曲。
……
又是一个月的时光偷偷溜走。
宋玉在剑宗坐镇了一阵子，发现没出什么乱子，八大洲正在缓步融合着，虽然偶尔略有摩擦，但都在可控的范围内，没什么需要她出手的了。
一日正午时分，她召集了自己在无德峰上的所有亲传弟子。
给每个人都分发了点儿离别礼物。
又将在本世界新制作的那些渡劫期傀儡，留了二十个在山上，让这些傀儡去接替十三他们的工作，毕竟十三那些傀儡自己还是要带走的。
像是仇白芷、金和枫、章瑞……这些个老人，都知道自家师父是什么意思，毕竟前些日子她将一百多个傀儡都送给了掌门，这已经算是某种明示了。
“师父这是准备跨出那一步了？”
宋玉眸光一闪随后轻点了下头：“是啊，修为压制太久也不好，我也该渡劫飞升了，以后无德峰的事情你们自己操心吧，我没什么要交代的。”
“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