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后转头发问：“剑宗其他主峰都叫什么名字？”
殷元贞眉眼弯弯，神情不禁带上了几些自豪：“剑宗九大主峰，分别是无极、无相、无为、无涯、无我、无厌、无上、无类、无心。”
“其余那些次峰也基本都是无字开头。”
“当然了，林小友若是不喜欢，那还是随你高兴。”
反正这个山头儿本来就特殊，只有一个药修长老，没有一个剑修存在的山头儿，倒是不必遵循那个起名的规矩。
无字开头么……
宋玉低头沉思，想到什么之后，微微垂眸遮住眼中的恶趣味。
轻声道：“那就叫「无德」吧。”
殷元贞：“……”
殷元贞：“？？？”
老头儿脸上慈祥的笑容瞬间僵住，有点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抱着一丝不确定，他迟疑开口：“是……是得失的‘得’么？”
宋玉摇头龇牙一乐：“不是哦，是缺德的‘德’。”
殷元贞：“………………”
此时此刻，老掌门的沉默震耳欲聋。
表情管理当场失控。
一双眉头紧紧皱着，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理解，白胡子抖啊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反反复复好几次，愣是没蹦出半个字来。
无德？
直白的讲还真就是“缺德”的意思……这丫头分明是故意的啊！
不然她大可以形容是德行的“德”嘛！
虽然前头加个“无”字，意思都没差的。
“不……不再，不再想想了？”
这个名字要真传出去，一准儿能惊掉一片下巴。
宋玉摇头：“一字不改，就叫这名儿。”
小绯红不总说她是个缺德鬼么？那自己索性就缺德给它看看，这牌子要是一挂，就等同于告诉旁人，她就是个缺德的。
殷元贞：“……”
老头儿脸上的五官纠结成一团，良久之后才抬眼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人。
见她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老掌门忽然嘴角一抽。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林少音这个丫头，她的性格不太对劲！
有点儿玩世不恭，有点儿肆意随性……
哪有好人挂牌子说自己缺德的啊？？？
就离谱！
此时的殷元贞还没有太过绝望。
心想着，反正这名字即便是再丢人，也就只会在剑宗内部被弟子们念叨一番，传不到外界去，更丢不了剑宗的脸。
但殷掌门绝对想不到，很快他就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甚至在更加遥远的以后，「无德峰」这个名字还将被传得天下人皆知。
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痛。
只不过在那时，峰名就算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因为彼时，「无德峰」已经成了剑宗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最最最重要的是，宗门招新的时候，有很多孩子都是冲着加入「无德峰」而来的。
而且，这帮小家伙还特别会自行脑补。
愣是把「无德」两个字拆开，强行解释成「无为而治，厚德载物。」
殷元贞：“……”
真不忍心告诉那帮傻孩子，什么叫残忍的真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