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插满管子的男人眯眼看着监视器的方向,眼神变得阴鸷。
季匀骞的声音也冷漠无比:“真是命硬。”
没过一会,季匀骞便出现在叶逢津的床前。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叶逢津的状态,声音在口罩下显得有些闷:“你醒得可真不是时候。”
尽管戴着护目镜,叶逢津还是看出他眼底的戏谑和幸灾乐祸。
他已经感觉到背部的痛楚,准确来说,简直浑身都在疼,但在季匀骞面前他没有展露分毫,盯着他不放。
季匀骞清楚他想问谢听月在哪,也不隐瞒:“听月回国了,你这条命可是要拿钱堆出来的。”
叶逢津没有做声,季匀骞知道他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开口,因为口鼻均有管子,说话很不方便,叶逢津绝不会让自己在情敌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狼狈之色。
他淡淡道:“你还不知道吧,听月在国内有个未婚夫,据说对她死心塌地,哪怕十年未见,都死守着这个婚约不放。”
叶逢津面色不变。
季匀骞继续道:“她本来是偷偷跑回国的,不过刚刚给我发消息,让我快点带着你转移,我想,她恐怕是被发现了,已经有人在来抓你回去的路上了。”
“你醒得可真不是时候,现在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在她的未婚夫面前毫无竞争力。”
叶逢津没有在意季匀骞嘲讽的语气。
他的确对谢听月有未婚夫的事感到十分震惊,因为当年虽然打着借谢听月身边安稳修养一阵子的主意,但他自从察觉自己心动后,从来不曾调查她的过去和一切背景。
那时候他想的是,只要两人感情是真的,谢听月想告诉他的必然不会隐瞒,她不愿意说的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打探?
听季匀骞的描述,那个占着未婚夫名义的男人恐怕也不简单。
叶逢津心知肚明,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宜出现在谢听月面前,这除了给她增加压力之外毫无益处。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季匀骞贴心道:“对了,这些天有不少人给你缴纳了大笔大笔的费用,现在他们就在医院中,倒是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叶逢津怀疑地看他,在他的印象中,季匀骞绝非善类,哪怕看在谢听月的面子上,也不会帮他到如此程度。
“不用这么看着我,”季匀骞皮笑肉不笑,“我这样做自然是有我的打算,你放心好了,我答应过听月不会让你出一丝差错,那就一定不会让你死在我这里。”
翌日,沈令渠来到谢家,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走进大厅,谢未江和白雅云脸色也不好看,只有姜见臣闲适地坐着。
“是不是你动的手?”沈令渠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姜见臣耸肩:“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我是最希望叶逢津死的人,但我可没胆子做这样的事。”
他说完,带着笑意看向谢未江夫妻:“还要感谢两位长辈为我分忧了。”
闻言,谢未江和白雅云的脸色更难看了。
谢听月冰冷如霜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什么意思?”
众人转头看去,见她站在楼梯的几级阶梯上面色平淡地看着这边。
没人回答,她又问了一遍:“什么意思?”
沈令渠沉默了两秒,开口道:
“听月,你做好心理准备,叔叔阿姨本意是想接叶逢津回国内接受治疗的,只是与那边的人由于沟通不顺利起了冲突,又在k国与g国的交界处遭遇了枪战,叶逢津失踪了,下落不明。”
他看着谢听月苍白的脸色,没有忍心说出口,其实在那样的情况下,叶逢津的状态只会十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