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渠的目光在谢听月脸上停留了几秒,才去看那个男人。
即使同为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外貌、身材全都无可挑剔。
最吸引人的,是哪怕在照片中都能看出的那身独一无二的气质。
似正亦邪,目光中带着桀骜和不羁,但与谢听月对视时,他的目光又柔和无比。
沈令渠快速翻看了好几张照片,心中郁气难平。
与谢听月相识二十多年,他从未见过她露出如此毫无瑕疵、坦然真诚的笑容,从来都没有。
在他面前,谢听月永远是冷漠冰冷的,像是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瓷美人。
但在这个叫叶逢津的男人身边,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听见姜见臣的声音:“这个男人,从他第一次在听月面前出现,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沈令渠把手机放到一边,似乎并没有被里面的照片影响到:“是吗。”
姜见臣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道:“几年前的一场竞赛,他装作被欺负的弱势姿态吸引听月为他解围,后来回了w国,我一时没注意,他就骗得了听月的信任,花高价聘请他做什么私人摄影师。”
沈令渠隐约记起谢未江似乎与自己提过这件事。
但他当时与谢未江的想法是一样的,一个私人摄影师而已,谢听月想用就用,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呵,如果早知道就是这个男人
沈令渠握住钢笔的手攥紧。
“再后来,他就不知靠什么手段勾引了听月,撺掇听月逃课逃学,陪他满世界乱转浪费时间荒废学业。”
姜见臣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厌恶:“不是去草原跟拍野生动物,就是去穷得鸟不拉屎的破村子采什么风,最后甚至带着听月去战区做什么志愿者,听月跟着他不是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沈令渠从来没想到谢听月冷淡如冰的性格里还隐藏着如此疯狂的基因。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谢听月自己想去,叶逢津是骗不了她的。
“她都受过什么伤?”
沈令渠的声音有些低哑。
姜见臣挨个数:“野外攀岩扭伤了脚,潜泳回来发烧两天,最严重的一次,叶逢津带她去高山滑雪,脚腕骨折,养了半年。”
沈令渠听笑了:“你觉得这是很严重的伤吗?”
姜见臣冷眼看他:“我早就知道你对听月只有未婚夫妻名义上的关心和占有欲,根本不心疼她。”
沈令渠不与他争辩:“叶逢津怎么了?”
既然谢听月回国是为了筹钱给他续命,恐怕现在叶逢津的状态很不好。
姜见臣道:“带着听月去战区做志愿者的时候遇到了袭击,背部中了霰弹,加上当时爆炸飞溅的很多碎屑,失血过多,多个内脏受损严重,头部也有不小的伤口,命在旦夕。”
姜见臣说得轻描淡写,沈令渠听得面不改色:“所以听月回国筹钱是为了救他的命?难道你没有伸出援手,就这样看着她自己筹钱?”
“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叶逢津要是死了也就算了,他如果命硬,等他醒了又和听月恩恩爱爱,那我的钱岂不全是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