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有女人都是这样。
玻璃杯从床上滚落在地,发出一声响,赵湖镜从床上下来,看着沈雪萍疯狂的样子,顿觉无趣。
这阵响声把守在门外的周阔引了进来,见他推门,赵湖镜的耐心也告罄:“把她带走,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她。”
沈雪萍被周阔带走后,赵湖镜看向自己手上戴的戒指,摘了下来,本想扔进垃圾桶,不知为何又收回了手,转而把戒指放在床头柜上。
想了想,他又给周阔打去电话,让他去某品牌店买一对婚戒带回来,至于戒指的款式,他拍下了床头柜的戒指照片发过去,让他照着相近的款式挑。
周阔的效率很高,他很快就带回了戒指交给赵湖镜。赵湖镜经过一天的休养,已经恢复了一些精力,他换上衣服,让司机开车带他去了孟晚的墓地。
孟晚的墓地前一片冷清,几天前新闻发布会现场的一地狼藉已经被环卫工人清理干净,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几乎是无人在意。
赵湖镜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状态还算可以,车停在墓园外面,他独自走进墓园,走到孟晚的墓前,把戒指拿出来放在她的墓碑前。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四处无人,赵湖镜的剖白很快消散在风中,“我们也算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习惯身边有你,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离婚,公司虽然没有你的股份,可我不会让你缺钱的。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连你的婚戒什么时候不见了都没有发现。这枚戒指是新款,作为沈雪萍拿走你的婚戒的补偿,我会帮你让沈雪萍付出代价的。”
他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语气有些艰涩:“我辜负了你,没有给你你想要的婚姻和爱情,如果有下辈子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赵湖镜并不信下辈子和来世这样虚无缥缈的说辞,对着冷冰冰的墓碑,他罕见地生出了张嘴无言的感觉,他心里明白孟晚死前已经不再爱他,可仍不愿接受任劳任怨爱了他那么多年的孟晚真的对他再也没有一丝感情。
回到自己与孟晚的婚房,赵湖镜十分茫然。在孟晚死前这座别墅里就已经没有了孟晚的生活痕迹,除了卧室的那张婚纱照,毫无证据证明这里是孟晚的家。
可笑的是,那张婚纱照,也并不是两人的合照。拍婚纱照那天,公司出了紧急事故,赵湖镜毫不犹豫扔下孟晚离开,事后也没再提过重拍婚纱照的事,对他来说,婚姻不过是利用的工具,婚纱照有没有都一样。
这张唯一的婚纱照,是孟晚花钱找人将赵湖镜某次活动的影像利用技术合成的。
赵湖镜默默看了几秒婚纱照,由于用的是某次活动的照片,他脸上难免带着应酬的笑意,虽难辨真假,但至少笑容自然。
跌坐回床上,他觉得有一阵天旋地转,他竭力保持清醒,但收效甚微,很快,他再次陷入梦境。
下课铃声响起,赵湖镜慢条斯理收拾了书走到孟晚桌前:“走吧?”
见孟晚还没有收拾,他微微蹙眉:“你每天放学不是跑的最快吗,怎么今天还不走?”
孟晚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抬头看他:“小镜哥哥,今天姜余回来了,我想和他去福利院,这是我们一早约好的。”
赵湖镜愣了一下:“他回来了怎么没跟我说?”
孟晚有些尴尬:“他是请假回来的,明天就回去,可能是不想打扰你们。”
赵湖镜默默提着自己的书包往外走:“我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
见他走了,孟晚呼出一口气,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书。
赵湖镜背着书包走到学校门口,找到自家的车坐了上去,司机刘叔疑惑道:“孟小姐今天不跟您一起回家吗?”
孟晚和赵湖镜在同一个班级,往常两人一般都是一起出来,或是坐周家的车或是坐赵家的车。
赵湖镜把书包放在一旁,看着窗外道:“她今天有事。”
刘叔并不多问,发动车子驶离学校。
另一边孟晚背着书包来到学校后门外的小街上,在一家小书店门口停下,穿着黑色t恤黑色长裤的姜余已经等在那里。
他人高腿长,身形挺拔,尽管戴着帽子口罩也掩盖不住周身的气质,频频有路过的女学生回头看他。
孟晚小跑几步过去,直接冲进姜余的怀里:“姜余!”
少年身形不动,伸出双手抱住她,语气里尽是无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