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朗空的手,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都不由自主的怂恿他去抚摸有小屋的脸颊、头发。
有小屋也抚摸着他满是绷带的脸。抚摸着他的睫毛、眼睛、嘴唇,“活着就好!不管你好了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的样子都不会变!都是我爱的样子!”
百里朗空的心漏跳了一拍,“爱的样子?”
“嗯,爱的样子,就是不管记忆怎么遗失,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眼睛、鼻子、眉毛、嘴唇,体温、触觉……都已经深深刻下对方的样子。永远都不会忘记。”有小屋说。
“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有小屋念到这里,看着百里朗空。
百里朗空接着念,“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百里朗空震惊,“一切都是好熟悉的感觉。”
有小屋将那枚本属于他的婚戒,戴回他的无名指上,“相爱的人,不论分开多少次,都会重新爱上对方的。”
百里朗空也将另一枚婚戒,戴回有小屋的无名指上。
这个动作,促使什么东西刺激着他的大脑。他非常用力去想,却仍然一无所获。
他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有小屋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吻一下他的手背,深情的望着他,细语宽慰他,“乖,不要心急,我们慢慢来!”
在看着她眼睛的那一刻,他焦躁的情绪瞬间缓和下来。
他的眼睛移不开她的视线。他慢慢,慢慢,想靠近她。腰部和脖子处的疼痛袭来,令他艰难万分。
“你不要动,让我来。”有小屋主动吻上他的唇。
阿弃端着果切站在门口,阴冷着脸。
等他们到了这一步,才换了一张笑脸冒冒失失冲进来,“小屋姐,今天早上买的葡萄很甜的,你们尝尝……”
阿弃装模作样遮住眼睛,“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放下这个就出去……”
阿弃把果切放在床头,转身要走出去。却故意把输液杆撞翻,自己也拌倒在地,“哎哟,小屋姐,我的脚好像撞坏了,好疼……”
白陌走进来,像拖机器人一样把阿弃拖出去,“脚撞坏了要找医生,你找有小屋没用。”
白陌还故意把门带上,对屋里说:“你们继续你们的疗程。”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可以给我讲讲吗?”百里朗空问。
有小屋点点头,开始从那个雨夜开始给他讲起……
“我说,你是视力不好吗?走个路,都能把那么大的输液杆撞倒?”白陌一边给阿弃检查脚,一边问。
阿弃狠狠看着她。等他抬起头来时,瞬间笑脸相迎,“白医生,我的脚怎么样?有没有骨折啊?”
“你的骨头比狐狸骨头还要灵活,没问题。”白陌说。
阿弃暗自在心里骂了一万遍,“你才是老狐狸。”
屋里,有小屋对阿弃的疑虑又提高了一层。
有小屋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发现百里朗空一脸尴尬,“不好意思,你出去,帮我喊白医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