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发动车子,雷克萨斯缓缓离去。
我转头看看车后玻璃,就见月光下有个光头男子朝我挥手。
那是男人间的依依不舍。
那是长辈对晚辈的深深挂念。
我感到自己的心被击穿。
他看我的眼神,像我姑父。
我感觉,楚江云就像我的亲人。
我缓缓打开了他给我的盒子,里头,是一块劳力士金表,跟楚江云手上那块一样的款式。
金表在路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戴在手上沉甸甸,冰冰凉的感觉。
“哥,他为什么送你这个?”老三托着我手腕,瞧着这块名表。
“我也不知道。”
阿文沉吟道:“山哥,有没有可能,这楚江云,是你的亲人”
阿文说的小心翼翼,车里空气紧张起来。
我的身世问题,我很不乐意谈,兄弟们都知道。
他们怕影响我心情,向来主动回避这个话题。
我也想过,楚江云会不会是我的血亲?
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了。
不然的话,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但我又感觉不太可能。
首先,我跟楚江云的长相就没有相似之处。
另外,逻辑也不对。
如果楚江云是我亲人,他大可承认,为何躲躲闪闪?
如果是亲人来帮我,肯定是希望我好,也想认我才会帮我,那躲着不认,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楚江云是怕我生气,怕我恨他们抛弃我,所以一时间不敢认,想缓冲下?
我想不通。
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活下来了。
我们躲过了一劫。
江湖人的命运,好比雨中浮萍。
过完一关,又是一关。
接下来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见我没说话,兄弟们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三给张梦清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去澳城避一阵子。
我给梦娇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凌晨左右会到澳城。
副驾阿文没什么人能打电话,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色。
我拿出支烟从他肩膀上递过去,阿文接过烟一脸漠然的抽着。
我捏了捏阿文的肩膀:“新年快乐兄弟。”
“新年快乐山哥只要咱哥仨在一块,不管在哪里,那就每天都是过年,今生做兄弟,来世咱还做兄弟。”
老三深深点头:“做一辈子的兄弟,生生死死在一起。”
想起刚才他们拔枪要冲上来跟执法队拼的样子,我心中无比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