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他们!”
从公堂之内的后殿,快步走出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大大的肚腩走起路来甚至还上下波动着。
衙役小心的跟在其身侧,似乎有了知府的出面,他们的胆子也更加大了一些,每个人都多了些胆量的开始向林宣和刘子睿逼近。
“你们是谁?良镇的府衙是你们随便就能闯进来的吗?”
脸上肥肉下垂,泛着油腻嘴角的知府,指着林宣和刘子睿就质问着。林宣睇着府衙,看来这瘟疫散播如此快速,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良镇外面凄惨一片,这知府居然还有时间在府衙内大快朵颐,好一个知府地头蛇!
林宣怒气不可遏制的上涌,长安城内因为这边的瘟疫已经是愁云一片,想到皇兄和莫言为了瘟疫的事情糟心劳累,银牙紧咬的林宣,忽地清脆下令。
“子睿,给我狠狠的教训他们!”
话闭,刘子睿得令而行,林宣也是瞬间如风般速度,直奔着有些仓皇的知府,几步之遥,途径身侧的衙役全被林宣近身击倒,而那知府显然是没想到林宣会这么快就动手,不是都说先礼后兵的吗?!可惜他遇到的是行动派的林宣。
当知府慌乱的想要夺路而逃时候,后颈的衣服一把就被人拉住,步步倒退险些没站稳。定住身形转动着肥壮的身体,抬腿就要反踢回去的时候,膝盖骨之上却被人一脚踩住,顿时疼痛难忍,“你…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府衙吗?敢…敢在这里惹事,小心本官摘了你们的脑袋!”
“是吗?那就看看今天是谁摘谁的脑袋!”
林宣狠狠踩着知府的膝盖,将他的腿钉在地上,素手飞扬,几个绝对狠戾的巴掌雷霆之势就扇在知府的脸上,在他不断晃动脑袋之际,手握成拳,对着他眼睛和鼻子再次下手,整个府衙内乱作一团,哀嚎声不断。
*
官路之上,朱红色的马车慢行着,前方高头大马开路,后方多名护卫保护,马车内之人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贵。
空中传来衣袂簌簌的声音,不刻一人就落在了前方的高大马匹之上,紧扯缰绳后,整个队伍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三匹壮马驾驶的马车内,传来一阵清幽的问话:“如何?”
“主子,他去了良镇!”
马车内的男子,丹凤狭长双眸流光飞逝,转头看着一旁的矮桌上摆放的黄色卷轴,修白的双手轻抚其上,朱唇含笑:“加快速度!”
“是!”
路恒解开自己之前所骑的大马,回归队伍之后,一如之前一样,在头前开路,方向直奔良镇。
男子慢慢打开卷轴,入目几滴猩红的血迹让他不悦的皱眉,拿起白丝手绢擦拭了一下,看到上面所写的字迹时候,玩味一笑。
辅国公爵…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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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内,一切恢复平静。
公堂之上,那本该属于知府的高台落座的正是林宣,而下面为首的则是知府和身后的府衙跪了一地。
知府两只泛着铁青的熊猫眼,看着林宣有敬意有惊惧的闪烁眼神,似是想着对策。
“王霸!告诉我现在良镇的情况!”
那知府王霸听到林宣厉声的一斥,顿时瑟缩了一下,看不出这娇小少年如此暴力,如今整个府衙都被他两个人给控制住了,眼下只能拖延时间等着救兵的出现。
“这…这…您是?”
‘啪’的一声,惊堂木被林宣狠狠的打在桌案上,刺耳的声音让王霸差点瘫了,“说!”
“是是是。良镇如今瘟疫盛行,下官已经上奏给皇上,并要他尽快派人来处理!”王霸惊吓过度的抖着声说着,但却没有一句是林宣想要知道的重点。
“王霸,我就是皇上派来的辅国公爵,你没收到圣旨吗?!”
林宣仔细的看着王霸的反应,一丝一毫尽收于眼底。当看到他明显怔愣且不解的神色时候,终于确定,那圣旨恐怕在来时的路上,被有心人拦截,或者是遭遇到了什么意外了。
“啊…公爵大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您饶命啊,饶命啊!”
王霸本着怀疑的态度看着林宣,然而当看到她手中慢慢抬起,手指上还吊着一枚金黄色的令牌时候,顿时扣头请罪。
西木的金牌,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就算他是地头蛇却也不敢与皇权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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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如此严重,你又在做什么?王霸,皇上任命你为知府,并不是让你享受的!”林宣表情越发冷鸷,这良镇的瘟疫蔓延许久,可他居然从来没有采取过任何措施,唯独是将自己关在府衙内大吃特吃,只等着长安城派人来救助。
而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竟被他全部关在郊外的破庙里面,任其自生自灭。
“你是说,你将得病的百姓都关在郊外,可每天城里的人还是有瘟疫发作?”林宣听着下手王霸的汇报,突然察觉到一处怪异的地方。
按理说,这里的瘟疫并不是空气传播,那些人如果都被关在郊外,虽然是王霸的失职,但侧面来讲至少会控制住病情的扩散。可若真如他所说的一样,那恐怕就是食物传播了。
这也是瘟疫中最难控制的,食物传播具体来源于哪里,只怕要费上一段时间来调查了。
“是啊,公爵大人,不是下官不管,实在是这瘟疫太可怕了,短短半月的时间,城中已经有小半的人感染了瘟疫,所以下官才会紧闭府衙,不敢出去!”
王霸说的极为真切,但林宣泛着冷光的眼神还是让他心虚的低下了头,这公爵来的太快,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若是被他发现了府里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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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镇一望无际的千亩良田之上,被飞蝗破坏的田地狼藉一片,多种农作物全部被毁,只剩下那虫蝇环绕的凌乱和令人作呕的气息。
林宣看着眼前蝗灾过后的残败景象,的确是受灾严重,这么重要的产地被破坏殆尽,只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