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站在古阡绝身后良久的冷钰,见占小玖爆粗口,忍不住出口喝斥。
而冷钰开腔之际,就被古阡绝抬手所阻。
彼时,古阡绝的眸光幽幽的看了看远处偷窥的行人,他剑眉微凝,语气低沉了几分,“占姑娘,忠义王如此做,也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你……”
“古阡绝,你算哪根葱,你丫少特么教训我!花花,流云,跟本小姐回府!这毛的百花宴,不参加也罢!”
占小玖嚎了一声,花楹和流云冷汗涔涔的从她身后跑来。
完了!
大小姐发疯了,摄政王会不会一怒之下降罪啊!
“摄政王开恩,我家小姐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所以才会口不择言,摄政王大人大量,还请恕罪!”
流云口吻急切,单膝跪地望着古阡绝求情。
而他这样的举动,却愈发激怒了占小玖。
她旋身努力定气,眸子闪着火光,睥睨的睇着流云,声音沙哑:“你给小爷站起来!”
“大小姐,此事……大小姐……”
“小姐……”
占小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在看见流云跪地,并未明显一副早就知道的神色时,怒火攻心之下,竟双眼一翻,生生晕了过去。
她整个人如垂柳般绵绵倒地,在花楹和流云惊慌上前之际,古阡绝则先人一步,抱住了她柔软的身子。
“冷钰,去找凤桓!”
占小玖晕倒了。
这消息在相对闭塞却人多嘴杂的皇宫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的满城风雨。
有人说,占小玖是故意要勾引摄政王而设下的圈套!
也有人说,当时占小玖想扑倒摄政王,结果被打晕了!
众说纷纭,总之在占小玖醒过来之前,她的名声又臭了几分。
景仁宫,坐落于皇城中心的东面。
彼时,百花宴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着,皇宫内院也热闹非常。
唯独在景仁宫的偏殿里,气氛略显凝重。
凤桓站在窗口的桌畔在药箱中不停的摆弄着药材,而古阡绝则双眸微凝,沉默少顷后问道:“你可查明原因了?”
闻声,凤桓手中的动作一滞,幽幽叹息,随即拿起药箱桌边的白色瓷盘,递给古阡绝之际,低沉说道,“这是我一直饲养的金线蛭,你看……”
凤桓的尾音轻缓,欲言又止。
而古阡绝垂眸睇着瓷盘中的金线蛭,浑身乌黑且金线隐去,尤其是瓷盘周围零落的几滴血液,颜色有些暗红。
“她中了毒?”
古阡绝修长的眉峰紧拧,漆黑似曜的双眸冷光湛湛。
凤桓转手将瓷盘放在桌上,表情严肃,“目前看来,她并非是中了毒。应该是她的血液中有毒!
这金线蛭本身就是剧毒之物,若中了毒的话,它能蚕食宿主身上的毒素。
原本,我以为她是急火攻心,体内热毒淤积而导致晕厥。所以我才想用金线蛭为她清淤。但我也没想到,金线蛭一接触到她的肌肤时,就显得格外兴奋。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金线蛭在吸血时,占小玖额头上的胎记就会慢慢变淡。这……”
古阡绝的神色陡然一厉,双眸内凝光若雾,“当真?”
“嗯,我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事情。金线蛭乃是当初我自关外所得,它的价值你应该清楚,现在金线蛭被生生毒死,这占小玖的身体似乎有些问题!”
凤桓的面目严谨的睇着古阡绝,他身为江湖妙手神医,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有差错。
而金线蛭也的确被毒死,不论是古阡绝还是凤桓,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这件事,你什么都不要说。先给她开一些补药的方子,其他的容后再议!”
凤桓抿着唇角,望着瓷盘中死透的金线蛭,垂眸敛去了眼底中的沉重。
占小玖的情况,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
如果说一个人的血液就带着毒素,那么她整个身体可谓是养毒的最好寄主。
他脑海中不停的倒映着金线蛭有多么贪婪的吸取着占小玖的毒血,可贪吃的下场竟是将剧毒金线蛭给毒死。
景仁宫内,古阡绝和凤桓双双沉默着,同样两个人都不置可否的对占小玖生出了过分的好奇。
“对了,你身上的香囊药味已散了不少,这是我新给你的做的。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何要一直带着这个对身体损伤极大的香囊?
就算你有罡气护体,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难道还没查明到底是谁想要对你动手吗?”
凤桓说着就从药箱内拿出一个青翠玄纹垂苏的香囊递给了古阡绝。
言毕,古阡绝接过香囊,在手中把玩的同时,淡漠的开腔,“掩人耳目罢了。”
“哎,你……真是搞不懂你!”
凤桓望着古阡绝蓦然转身走向偏殿的身影,暗自不解嘀咕了一句。
偏殿中,花楹和流云两人都一脸菜色的站在榻边,看着双眸紧闭的占小玖不知所措。
“参见摄者王!”
见古阡绝身姿昂藏的踏云而来,花楹和流云侧身行礼。